叶戈不满的瞥了路雪一眼，淡淡的说道：“这应该是你们国家强力部门的工作吧！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老师。”
陆雪知道叶戈是在责怪自己把他的身份暴露出去，无奈的叹口气道：“这两件事发生时你都在场，还都是参与者，你以为那天在明翰大厦我没有认出你吗？就这种情况，怎么能不让人对你引起注意……”
苟恩涛接口道：“锦绣市发生的火灾造成五十七人死亡，三百多人受伤，这种恶性事件已经引起国家的高度重视。那天你救人的视频，现在已经在总部的档案科封存了。后来通过国际的渠道，我们才查到你的身份……”
“象你这么出众的男人，无论躲到哪里都象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总会耀人眼睛……”
叶戈看着苟恩涛暗暗赞叹。这人先是不露痕迹的为陆雪解释了一下，看自己的脸色缓和，立刻开了一个玩笑来拉近距离，为人机警处事老道，看来确实是个人才。
“我对叶先生仰慕已久，不过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我们先谈公事！”苟恩涛干脆的点点头：“叶先生，我们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想在这两件事情上，寻求你的配合。”
“说说看！”叶戈从昨天的校园袭击案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所以对此也有些警惕。既然官方找上门来合作，这免费的资源当然不用白不用。
“在明翰大厦的火灾现场，我们发现了tm22这种物质遗留下来的痕迹，也就是说，这场火灾绝不是意外造成，而是一场残忍的谋杀。”
“tm22？你确定？”叶戈摸摸下巴。
苟恩涛肯定的点点头：“想必叶戈先生也清楚，tm22这种物质是火箭燃料之一，比起黄金还要昂贵，用这么贵重的东西来纵火，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经过相关部门测算，明翰大厦的大火，需要的mt22当量是3.1公斤……也就是说，嫌犯用了价值两百万现金的东西，放了一场大火。其实，三公升汽油同样可以达到这个效果……”
“有钱！任性啊！”叶戈也蛮感慨的，他现在全部的财产，也就两千多人民币了。
“再来说说学校门口的袭击案。行凶者经过治疗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还处于昏迷中。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个人叫做姜金阳，是附近一个村子的村民，学校的占地，就有他的一份。七年前，他因为征地问题，来学校闹过事，后来拘留被保释。开了一家超市，生意还不错，家庭也非常的和睦……”
苟恩涛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着叶戈。叶戈心下雪亮，这是要考校一下哥的智商啊……
“如果他想当众行凶来报复学校的话，七年前就这么做了。而他现在生活的也蛮滋润，没理由突然铤而走险，是这个意思吗？”
叶戈笑吟吟的反问，苟恩涛挑了挑大拇指。
“我再来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叶戈轻描淡写的说道：“如果你们还等着姜金阳清醒过来逼问口供的话，那可以死心了。他应该永远也不会回答你们了，也就是说，他会成为一个植物人。”
“不会吧！”路雪两人狐疑的看着叶戈，因为据姜金阳的主治医生说，病人的情况相当的乐观，身体的恢复情况远远超过正常人。
“你们可以请医生给他验个尿，标准就用运动员服用违禁药物的那种胶体金试剂就可以。”
在叶戈肯定的目光下，路雪掏出电话汇报了一下，电话那头答应了，让路雪等结果。
三人在角落站了一会，路雪的电话再次响起，她接听完之后，看向叶戈的目光，就带着几分震惊了。
路雪低声道：“尿中检出合成代谢类固醇，浓度三个+号。”
“和我推测的一样！”叶戈点点头：“你们已经知道我过去的身份，也应该知道我一直在欧洲游荡。说句实话，论起高科技犯罪手段，欧洲要比我们华夏至少领先二十年。”
“这并不是什么坏事！”路雪的民族自尊心还很强。
“我的意思是，我当时看到那个行凶的姜金阳，就已经大致了解到是怎么回事！”
叶戈一字字的说道：“他是一个傀儡！”
“傀儡？你是说……”
“用催眠术做暗示，用禁药催发潜力，这种制造傀儡的手段最早起源于英国，因为那里是催眠术的发源地。不过现在把这一手段用的比较系统化科学化的，是美国。因为在那里才有最厉害的禁药！”
“有兴趣的话，你们可以翻墙查找一下美国的新闻，有很多这样的报道。大抵都是一个平时和善的人忽然发狂，然后杀死邻居或者路人，然后就成为植物人的事情。”
“信教的美国人把这当成地狱魔鬼附身，不过在fbi的资料中，已经把这种情况统统归类为傀儡案件。”
至此，路雪和苟恩涛已经完全相信了叶戈的推论，苟恩涛诚恳的问道：“叶先生，那你认为这件事情，是不是境外的势力所为？”
“一定是！”叶戈无比自信的点点头：“不止这一件，包括明翰大厦的失火，线索也指向了美国。要知道，tm22的制造技术，华夏还没有掌握，完全依赖于美国进口，国内对此管制的非常严格……这两件事情同时出现在了锦绣市，我怀疑，应该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个团伙所为！”
苟恩涛赞许的对叶戈点点头，道：“我们对明翰大厦纵火案的推断也是这样，叶先生果然名下无虚！不知道可不可以……”
“不可以！”叶戈不等苟恩涛说完，就果断摆手拒绝：“我先前对路雪说过，我现在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如果不是这两件事恰好威胁到我的学生的话，我根本就不会出手的。所以请我帮忙什么的话，还是不要提了！”
苟恩涛倒是拿得起放得下，被叶戈干脆的拒绝，脸上也没有半点不愉快，爽朗一笑，伸出手：“好！人各有志，那我就不再废话了。叶先生，刚才说过，我对你仰慕已久。公事已经谈完，我个人还有个小小请求。”
“说说看！”叶戈对苟恩涛的印象不错，没有一口回绝。
“交个朋友！”苟恩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硬卡片递给叶戈：“这是我的电话，最近我应该会在锦绣市逗留一段时间，有空的话，大家一起喝喝茶。”
叶戈点头接过卡片，转身大步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没入人群之中，苟恩涛欣赏的笑笑：“以前一直以为那些黑暗世界的人一定满身戾气，没想到这个家伙却给人很坦荡很阳光的感觉。不知道是他本性如此还是演技厉害？”
“他都说自己归隐了！”路雪神情复杂的一笑，看着苟恩涛，诚恳的说道：“苟处，也许我没立场说这些，但是我确实希望，在不触犯法律的前提下，他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因为他救过你？”苟恩涛反问。
路雪摇摇头：“这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我开始的时候，为了调查他而对他进行了布控，根据反馈过来的信息，他确实是在很努力的融入现在的角色，而且乐在其中。在不影响国家安全的情况下，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是宪法保障的权利之一。”
“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他这样的人，会甘于永远平凡下去吗？就算他肯，只怕也会有不肯的人！有能力的人，上帝是不会给他一个平凡的人生的……树欲静而风不止你没听过吗？”
苟恩涛说完，看到路雪略带失望的眼神，呵呵一笑：“不过呢，我其实也是蛮喜欢这家伙的。这样吧，在他不触犯国家安全，以及没有你我之上的主管人物注意到他的情况下，我会在报告里淡化他的存在。”
路雪知道，苟恩涛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相当不易了，毕竟他所在的部门，情况非常的复杂。
“麻烦你一下，开车跟我去机场，去接几个同事。”
锦绣市机场，拥有特殊执照，可以直接驱车进入通道的路雪，看到四个年轻人推着拉杆箱走了过来，不禁有些诧异的看了苟恩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