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上哪儿去了?”傅冬说话漏风地小声问,“你开门,他是不是在你这儿?”
“不在。”
“真的?”傅冬猛然拔高音量。
穆参商不想让别人听见动静,只好打开门,从门缝中,居高临下看矮萝卜头。
“我要进去。”傅冬往左,穆参商就往左,总之把小孩挡在外面。
“你爹不在我这儿,刚才他出去了。”
“出去做什么?”
“可能是散心,带孩子这么烦,我怎么知道他上哪儿去了。”
“你胡说,我爹才不觉得我烦,是你们烦人!”傅冬直接扒拉着门框手脚并用往上爬,想从穆参商头顶过去,穆参商轻而易举抓住两条小短腿,扒下来,冷不防一松手,傅冬直接从他两腿间溜了过去。
“……”傅冬看了眼床上的他爹,抱臂站着,从下往上看穆参商,小眉毛皱在一起,他捏着下巴想了很久,才开口:“今晚我可以去臭大叔那里睡。”
听见个小萝卜头称呼徐柒是臭大叔,穆参商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肉嘟嘟的手掌摊出去,傅冬昂着脑袋,“十两银子。”
“……”顿时穆参商笑不出来了,转背翻出钱袋,拿了十两给小孩。
傅冬仔细收起钱,撅起小屁股就往床上爬,在穆参商不悦的目光里,吃力地抱住茅小飞就响亮地亲了一口,然后爬下床,一摇一晃往门外走去,还不忘掩上门。
穆参商神情相当复杂地坐到床边,指腹擦去茅小飞脸上的口水印子,茅小飞迷迷糊糊翻了个身。
“小飞哥,你醉了吗?”
已经呈现半昏迷状态的茅小飞忽然睁开眼,大舌头叫道:“没有。”
穆参商掀开被子,翻身压住茅小飞的两只手,隔着薄薄两层里衣,他目光如炬,热烈而毫不掩饰地看着茅小飞,“既然你没醉,那我这不能算欺负人。”
茅小飞被亲得有点迷糊,只觉得嘴上这两片东西,咬起来很有嚼头,还会动,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穆参商眸光一沉,一只手掌握住茅小飞的腰,在他瘦得突起的脊骨上来回抚摸,肆无忌惮品尝被酒浸得骨头都酥了的人。
那滋味竟然让穆参商也有点体味到,做神仙也许都没这么好,他嘴唇暖暖的,胸口贴着的皮肤温热,让他有一瞬间忘却了穿惯的冷硬铠甲,全心专注在这方寸帷幔之中。
四十一
喝醉的茅小飞就像一坛子不大醉人、滋味清淡的酒,喝到后来才见微醺。
“唔……”喉结被咬了一口,茅小飞反抗地把穆参商朝外推。
穆参商根本收不住,他本意只想亲亲茅小飞的脸,但温热的皮肤摩挲的感觉实在太好,实在让人舍不得就这么偃旗息鼓。
当穆参商莽莽撞撞抵在茅小飞身后时,他听见茅小飞低声喃喃,好像在叫什么人的名字。茅小飞的声音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穆参商浑身僵硬,他黑沉沉的眼眸里既是欲死的好奇心,又有些害怕。
千军万马于前,他不曾怕过。
穆参商心里涌起一股怪异,他竟然会觉得害怕。一切情绪都被膨胀的好奇心给吞没,穆参商压着茅小飞,凑过去,把耳朵凑到茅小飞的嘴唇边。
仿佛呼吸一样低沉的话声犹如魔音灌耳——
“参商啊……”
眼前顿时一阵发白,穆参商一颗心被这软绵绵的唤声狠狠撼动,狂跳不止。
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