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小飞一想也是,鲍玉像个好大哥,这让茅小飞放心多了,在伙头兵里有个自己人,对吃也吃不饱的最下层兵丁而言,是个莫大的好处。
当天夜里,茅小飞还没睡下,从窗户看见外面一个人影,定定停在那里。熟睡中的傅冬脸红扑扑的,小小的胸膛时不时起伏,手脚偶尔抽搐一下,但都是无意识行为。茅小飞起身出去,穆参商长身而立,在鸡舍旁边的木头桩子上靠着,修长的一条腿屈起,侧颜俊美无俦。
“你怎么来了?”
“那小子不是生病了吗,今天晚上没什么事,过来看看。”穆参商从上方打量茅小飞,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茅小飞没躲开,穆参商便来了劲,扳起茅小飞的下巴,借着一点微薄火光,才看清他眼睛挂着深深乌青,顿时有点心疼,低下头去贴着茅小飞的额头蹭了蹭。
突然之间茅小飞也不想动,等到穆参商亲他的脸,他才回过神,头往穆参商的肩膀上靠。
这还是茅小飞第一次主动往他身上靠,顿时一股一样的情绪笼罩住穆参商,他揽住茅小飞的腰,在他耳边磨蹭,柔声道:“怎么了?”
茅小飞一动不动地靠着,即使穆参商的手在他背脊上来回安抚,也没能让他放松半点。
“傅冬生病,昨晚没睡好?要不然我派一个人过来看着,今晚你去我那里,好好睡一觉,我给你把风。”
肩膀上的头摇了摇,一股温热的湿意透过布料,烫进穆参商的肩头。
“没事,你快回去,早上还要起来训练。”茅小飞的头终于离开穆参商的肩,他脸色有点发红,垂下眼睛,“手令,谢谢你了。”
“和我说什么谢,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我说了,会让你心甘情愿,那天晚上你来找我,是不是想我会趁火打劫?”
茅小飞一阵愣怔,想起来那天晚上他去找穆参商,确实抱着献身的心思,现在看着眼前这张朝气蓬勃,带着一丝罕见调笑的脸,从脸到脚趾都在发热。
“没有。”茅小飞生硬道。
“趁火打劫我不会,不过我希望水到渠成。上南城的使臣已经启程,等他们把消息带回来,我会给你一次决定去留的机会。”
“你不是说,如果开战,军营里不留下一个上齐人?”茅小飞喉头发干,声音涩然。
“军营里是不留下一个上齐人,但定居在庆细的上齐人这么多,总不可能赶尽杀绝。只要你想留在我身边,交给我来想办法。”穆参商后退开一步,仔细看茅小飞的脸,看得茅小飞低下头去,他故作慷慨地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有对人献过殷勤,你是第一个。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回去上齐你又能去哪?何况你现在带着个孩子。小飞哥,你可以慢慢想,使臣团回京以后,王上下旨到这里,少说要两个月。到那时,你对我的认识,不会像现在。”
说完穆参商就不再逗留。
这一晚茅小飞心里乱极了,辗转到三更天才迷迷糊糊睡着,天不亮他就起来,跟在新兵营后面拉练,刘副将看见他很是诧异,但也不敢贸贸然找他麻烦。
跑完步排队领早饭。好几天没见到茅小飞的许邱一坐下就热情招呼他,还压低声音问他:“小飞哥,刘副将是不是不敢找你麻烦了?”
“不知道。”茅小飞就着清汤寡水的米汤啃窝头,随口问,“怎么了?”
“穆将军老去看你,还叫周济专门把他的早饭给你送过去,大家都知道了,你们在蛮族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小飞哥,你要是个武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