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没有关系,听说太医一直在给帝王医治,总有一日,能成为帝王真正的女人不是。
那是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就算没有夫妻之实,只有名义,那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何况还是一个如此俊美无匹、龙章凤姿的男人,只一个随随的负手而立,就是一身的风华和仙姿,光远远看着,就会让人心动不已。
晨曦初露,行云山
“吱呀”一声,陵墓边上小木屋的木门被人自里面打开,铃铛提着木桶出来,正欲去取一些山泉,一个抬眸就看到了山头的那个身影。
她一怔。
凌澜。
看他的样子,似是在找着什么?
找?
他的眼睛能看到了吗?
垂眸弯了弯唇,人生真是很有意思。
他能看到了,她却瞎了。
是的,她左眼瞎了,她刚刚过了第一个百日,“百日劫”的毒已经让她的左眼看不到东西了。
站在那里静默了好一会儿,她才放下木桶,走了过去。
“皇上在找什么?”
“她还活着!”男人头都没回,探头探脑地看着山岗下方的哪里,声音微哑,却是掩饰不住的激动颤抖。
铃铛浑身一震。
“皇上是说公……皇后娘娘吗?”
既然说她不该喊他“爷”,她也不能再喊那个女人公主吧?
男人回过头,似是才发现她站在身后,淡声道:“是你。”
铃铛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敢情刚才她一问,他一答,完全是他无意识的脱口而出,他根本就没发现问的人是谁。
“皇上刚才是说皇后娘娘还活着吗?”她略带试探地又问。
男人没有吭声,只轻掠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的左眼上微微一顿,便再次转眸去观察周围的环境。
铃铛微微抿了唇,手心一点一点攥紧。
果然如她所料。
蔚景真的还活着。
他现在过来是想看看当时的环境,看蔚景当时是如何脱身的是吗?
“皇上确定吗?”
“不确定!”男人收回远处的目光,瞟了她一眼,转身,越过她的身边,往山下走去。
铃铛一人站在山岗的晨风中,久久失了神。
鹜颜踏进龙吟宫的时候,凌澜正负手立在一张悬挂的地图前沉思,在他的脚边,一只小白狐摇着尾巴蹭来蹭去。
鹜颜蹙眉:“这小家伙,你还没送去云行山啊?”
一个帝王的龙吟宫里养只狐狸,传出去还不被天下人笑话。
“她还活着!”
男人猛地回头,看向她。
鹜颜一愣,“谁?”
“蔚景!”
鹜颜心口一撞,愕然看着他:“你如何知道?”
“感觉!”
感觉?
一颗心大起大落,鹜颜摇了摇头,有些失望,“你呀,一惊一乍,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是真的!”男人笃定而语。
末了,又走到桌案边取出一张画像,抖开,问鹜颜:“她是谁?”
鹜颜看了看画像上的女子,眉目如画、微笑浅浅,天仙一般的女子,她自是认识。
“蔚景啊。”
“对!”男人将画像卷起,又取出另外一张,抖开,再问:“这个呢?”
不知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鹜颜疑惑地看过去,依旧眉目如画,只是面色清冷,清冷得有些近乎决绝。
“看面相还是蔚景啊!怎么了?”
鹜颜还是不明白男人想要表达什么。
“这就对了!”男人伸手自袖中掏出一方素帕,轻轻将画像上女子口鼻以下的部位掩住,然后转眸看向鹜颜:“她就是那日我见到的女子!”
见鹜颜张嘴,正欲说什么,他又紧接着道:“我知道,你又要说,是我的幻觉。当时,高朗也看到了。”
鹜颜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确定吗?”
“确定!”
这事还得从昨夜说起。
昨夜在九景宫,他又喝得烂醉,醉后的他将挂在边上衣架上蔚景平时喜欢穿的一套衣袍当成了她。
他抱着衣袍跌跌撞撞,结果摔了一跤,带翻了边上的烛火,他的袖子烧了起来,他就是被烧痛了,才有了一丝意识,连忙扑火,可他忽然发现,蔚景的那身袍子就在火苗上,却无一丝反应。
他震惊了,酒顿时醒了一半,然后特意去烧它,还是烧不着。
他心里就得知一个认知,却又不敢相信,连夜宣了工部一个对防火方面颇有研究的技师进宫。
结果果然如他所想。
衣袍被做了手脚,涂抹了防火的东西。
这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事先知道了蔚景要经历大火这件事,不管这大火,是火刑,还是那些人故意放的那场山火,总之,此人的目的是想让蔚景在大火中平安无事,虽然蔚景最终没有穿这身衣服。
没有人知道他得知这一切时的心情,那种心跳激烈得仿佛要跳脱出胸腔的感觉,只有他自己清楚。
虽然所有那日在场的人都说过,在那样凶猛的火势下,她不可能幸存,还有人甚至说,亲眼看到她被大火吞没。
但是,他还是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