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夜逐寒那般笑的样子,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一对男女嬉戏的样子,连上前行礼打招呼都不好意思。
原来,他们的相爷去边国已经回来了。
也难怪,小别胜新婚嘛,难怪如此毫无顾忌。
两人顷刻时间就回了房,一进屋,凌澜就“砰”的一脚带上房门。
一顿小跑可是累坏了不会武功的蔚景,小脸涨得通红,气喘吁吁。
而男人偏生还不给她缓气的机会,拉起她就想吻,亏她眼疾手快,连忙死死将他抱住,“让我歇会儿先……”
凌澜几时见过她这般随性可爱的样子,心神一荡,可见她如此,又无奈地摇摇头,忽然伸手挠向她的腋下,蔚景怕痒,惊叫着从他怀中弹开,他立即就势捧住她的脸。
她以为他又要吻她,没有,而是大手一带,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丢在地上。
蔚景怔了怔,不意他会如此,下一瞬,也猛地踮起脚尖、抬起手,将他脸上的面皮撕了下来,掷在地上:“这样才公平。”
“公平?”男人薄薄唇边一扬,绽放出一抹摄人心魂的浅笑,“我记得跟你说过,在这方面男女是没有公平的。”
蔚景一怔,想了想,是好像说过,在他说过这话。
可是,这是什么大男子主义思想?
“为何没有公平?你闭上眼睛,我有惊喜给你!”
男人唇角一勾,依言照办。
蔚景见状,心中窃喜,蹑手蹑脚地后退了两步,转身正欲悄无声息地离开,却猛地感觉到有白影一晃,等她抬眸,男人已经长身玉立在她的面前。
蔚景脚步一滞,自己怎么忘了对方武功高强这一茬呢?
正有些懊恼,就听到男人微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又想逃是吗?”
蔚景一震,为他的口气,也为他的话。
又?
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这个‘又’的意义。
是说上回在书房,他中锦溪媚药,她弃他不管那次是吗?
“我”
“这本是你的厢房,不是吗?”
蔚景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清冷的声音打断。
蔚景一怔,男人看了她一眼,转身往门口走。
蔚景这才明白过来男人的意思,意思是,这厢房是她的,要走,也是他走,是吗?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其实,她不过是他那般拽的样子,故意逗逗他而已。
说不出来心里的感觉,有些难过有些委屈,看着他作势就要拉门而出的背影,她忽然开口道:“你为何那般小气?”
男人的手就顿在了门栓上。
小气吗?他问自己。
似乎是有点。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他不是一个会轻易动情绪的人,从来不是!可不知为何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几时竟变得这般患得患失起来?
女人委屈的声音继续响在身后。
“书房那次,的确是我不好,曾经我中媚香,你救过我,而你中媚药,我却丢下你不管,但是,你的情况跟我不同,你不救我,我可能会死,而你,就算我不救,还有很多人会救,也不少我一人……”
“很多人?”
男人嗤然一笑,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她。
蔚景没有理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继续说着:“而且,后来,我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又回去书房找你,你却已经不在了,”
说到这里,蔚景禁不住自嘲地弯了弯唇,“事实证明,我想的也没有错不是吗?”
她清楚地记得,翌日在饭厅见到他的模样,神清气爽、风姿阔绰的模样。
如果没有人给他解毒,又怎能这个模样?
“你想的?”男人轻轻笑开,“你想的就是有很多人会给我解毒是吗?”
蔚景没有回答。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那一点毒,不需要别人帮忙,我自己解了。”
男人说得云淡风轻,蔚景却是听得一震。
自己解?
她有些难以置信。
她是医者,当然知道那药的厉害,也当然知道,自己解会要经历的折磨和伤害。
“你……”
一时心绪大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男人将她的话接了过去,“自作多情了。”
蔚景一怔,男人已再次转过身,伸手拉开房门。
蔚景心中忽然一急,想也未想,就连忙对着他的背影道:“凌澜,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白衣身影一晃,男人已经拾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