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景浑身一震,愕然睁大眼睛。
就连锦弦跟凌澜,都露出诧异的表情。
冬雨的声音还在继续:“当时不是奴婢一人看到,秋蝉也看到了,不信你们也可以问秋蝉,而且,奴婢还……”
她的话没有说完,再次被锦弦打断。
“是这样吗?”锦弦转眸,沉声问向站在锦溪一旁的秋蝉。
秋蝉脸色一白,战战噤噤跪于地上:“回……回皇上话,的确如冬雨所讲。”
锦弦猛然转身,看向站在那里还未回过神的蔚景,薄唇紧抿,眸色深幽。
所有人的眼光也都齐刷刷聚集了过来,扬落在蔚景的脸上、身上……
蔚景怔怔回神。
见所有人都看着她,蔚景攥了攥手心,略略垂了眼帘,脑中快速整理着纷乱的思绪。
她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毫无心理准备,所以有些措手不及。
有没有做过,她自己心里清楚。
什么小厨房、什么煎药,她根本知道都不知道,又如何会出现在那里鬼鬼祟祟?
很显然,是有人故意陷害。
是谁?
冬雨吗?
冬雨故意嫁祸于她是吗?
不然,一个丫头,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能做到如此镇定,说得如此有条不紊?
除非她有强大的内心,要不,就是事先早已想好了说辞。
当然,冬雨也只是一个丫头,如果真要嫁祸,主子才是幕后之人。
是锦溪指使冬雨嫁祸于她是吗?
所以睁着眼睛说瞎话,血口喷人。
心中生出几分愤懑,徐徐抬眸的瞬间,她似乎看到凌澜又看了鹜颜一眼。
心里一咯噔,她蓦地又想起另外一种可能来。
或许冬雨跟秋蝉说的是真的,的确有人去了小厨房,的确被她们两人撞到。
而那人就是恢复了女装、用了自己真正身份的鹜颜。
所以,在她们看来,她们就是遇见了她。
是了,就是这样。
不然,锦溪的孩子如何流掉的?
必定是鹜颜或者凌澜用了什么方法。
如此看来,那就是鹜颜做的。
只是,做就做,鹜颜为何要女儿身,用真正的身份去做?
就不怕暴露吗?
倏地,蔚景瞳孔一敛。
嫁祸于她?
致她于死地?
毕竟这个女人也不是第一次想要她死了。
顺利打掉锦溪的孩子,又顺利将嫌疑丢到她的身上,多好的一箭双雕。
这样的心计和谋略只有那个叫鹜颜的女人有。
哦,不,或许是她跟某人一起商量后的决定。
这般想着,心中愤懑更甚,一种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悲怆从心里深处一点一点泛出来。
她不惹事,为何事总来惹她?
她不犯人,为何人总来犯她?
一个一个都不让她好过,一个一个都巴不得她死。
她做什么了吗?
这一个多月,她基本上都没出门,她又惹着谁碍着谁了?要这些人如此费尽心机地来对付她。
锦溪也好,鹜颜也罢,无论是谁嫁祸给她,无非都是想她死。
她偏不让她们如愿。
“我没有!请皇上明察!”
蔚景直直迎上锦弦的目光,斩钉截铁,口气笃定。
第一次,她用的是我,而不是鹜颜。
众人一怔。
锦溪亦是眼波一动,为她的话语,更为她无畏坚定的目光。
凌澜微微抿了薄唇,凤眸深邃同样朝她看过来。
看不懂他眼中情绪,蔚景就权当没看到,略略别过眼,继续道:“刚才溪公主自己也说了,她想给二爷一个惊喜,试想,连二爷这个丈夫都不知道溪公主有喜了,我一个旁人又如何知道?更别说,去害她腹中胎儿了。”
蔚景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一席话说完,场下传来低低的议论声,有人赞成有人反对,锦弦凌厉凤眸一扫,场下又顿时四寂。
“冬雨跟秋蝉说在小厨房看到夫人鬼鬼祟祟,夫人又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