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好听的噪音就在她耳边响起,蔚卿一听这话,眼眶顿时红了一圈。
她怎能不生气?
差一点儿性命不保。
这个男人非但没有安慰她一句,反而还在那么多人面前训斥了自己。
这叫她如何不生气?如何不委屈?
“是臣妾的错,臣妾没有动脑子,还给皇上添了麻烦,臣妾配不上这母仪天下的名头!”
咬牙,她将他说她的话,回给他。
很酸,她知道。
可是,她心里就是委屈,不吐不快。
男人低低一笑,却也不生气。
“朕说你配得上,你就配的上,谁敢说个不字?”纤长的手指轻轻勾起蔚卿的下颚,男人唇角弧光点点,俊美的样子无法比拟。
蔚卿心头一动,或许是因为他的话,或许是因为他的样子,她竟一时间微微有些痴了。
直到大腿叫人重重一捏,她才回过神来,心头一荡,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之所以说,从未有过,是因为他们两人从来没有这样清醒的时候,如此过。
每次都用媚香。
因为这个男人说,用媚香能助兴,他喜欢,所以,她也不能说不。
其实,作为女人,她并不想用。
所以,现在这个男人的举措,让她有些意外。
是想安抚她吗?
还是真的情难自禁,亦或是有别的目的?
正兀自想着,男人又是重重一捏,又痛又酥的感觉让她再一次叫出了声。
再也无力想其他。
光线因为烛台落地暗了一些,不远处的烛火明明灭灭的打在两人身上。
她仰望着他,清晰地看到他暗沉的眸子里渐渐染上血色,渐渐变得炽烈。
厢房内
影君傲负手立在窗边。
身后几个婢女忙碌着清理方才包扎时留下的狼藉,打扫的打扫、擦血渍的擦血渍、换被褥床单的换被褥床单。
“都什么时辰了,你们几个就不能手脚麻利点?”
一道女子冷斥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
几个婢女一惊,循声望去,就看到沉脸走进厢房的女子。
“晴管家。”几个婢女连忙停了手中动作,打招呼。
“还不快点!你们这样的速度,今夜还让不让爷睡啊?”
婢女们一骇,又赶紧忙碌了起来。
站在窗边一直没有动过的男人,也似乎才回过神来,回头,看了一眼来人,又很快收了目光,再次转向窗外。
晴雨微微一怔,看了男人背影片刻,眸光掠回,又指挥起几个婢女来。
“这里,还有这里,都擦干净。”
“那只断袖也拿走。”
“还有那个。”
骤然,一个婢女猛地尖叫一声,手中原本准备抱走的止血布也散落在地上。
众人一惊,影君傲亦是闻声回头。
晴雨皱眉:“怎么回事?”
“虫……一条虫子。”婢女指着地上的那只沾满血的断袖,脸色发白。
虫子?
汗。
几人满头黑线。
还以为是什么呢?
“一条虫子让你吓成这样?你今年多大啦?”晴雨更是不悦地沉了脸。
婢女刚想解释说这只虫子很奇怪,还未开口,就见到眼前人影一晃,原本站在窗边的男人不知几时已闪到她的面前,将断袖捡了起来。
凤眸目光凝落,寻了一会儿,才看到那条细细长长透明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虫子,凤眸眸光骤敛,脸色一变。
众人对男人的反应皆是一怔,晴雨拧眉,伸手指了几人:“快干活!”
几个婢女又连忙忙碌了起来。
而晴雨自己则是走到男人的身边,转眸朝断袖上看过去,当目光触及到那条虫子,晴雨亦是瞳孔一敛,惊错抬眼。
透隐虫!
镇山兽最爱的食物,没有之一。
“看来,有人对我们山庄了解得很啊!”男人勾唇,一字一顿,冷冽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
晴雨一震,清晰地看到男人凤眸一眯、寒芒乍现。
书卷、笔墨砚台、灯座凌乱了一地,衣袍、肚兜、亵裤亦是丢得到处都是。
满屋子都充斥着靡靡的味道。
床榻上,蔚卿躺在男人的怀里,微微阖着眼睛,睫毛轻颤,还在回味潮汐之后的余韵。
今夜的感觉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