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一个叫晴雨的是……
女子一身青衫,身姿娉婷,模样清丽、粉黛未施、一头青丝高高束起,蔚景突然想到英姿飒爽这样的形容。
在古代,她极少见到这样的女子。
“嗯,让她留下来,以后就跟随夫人,供夫人调遣、负责照顾夫人的饮食起居。”
影君傲转眸看向两人。
两人似乎都是一怔,不意会如此。
那个叫晴雨的女子更是轻凝了眸光,朝蔚景端详过来,末了,才微微一笑道:“好!”
“晴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想来想去,今日对这个丫头,也就是责罚她在园中罚跪而已。爷突然召见,晴雨还以为自己做错了呢,却原来是要将她拨给夫人。”
蔚景再次一怔。
听这话,莫非这个叫晴雨的女子就是下人们口中很严厉的管家。
而且话里话外,蕴着深意,看来绝非一般人。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吃惊。
这般年轻的女子做管家,她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而且,还是啸影山庄的管家。
谁都知道啸影山庄家大业大,并不比皇宫小,能做这里的管家,又岂是寻常女子?
“若爷没其他吩咐,晴雨就先下去了。”
“嗯,回去歇着吧!”影君傲点头,目光却依旧盯落在神医不停动作的手上。
女子垂了垂眸,对着影君傲微微一鞠,再次看了蔚景一眼,这才悄然走了出去。
前厅,亦是灯火明亮。
所有庄中的家丁婢女都被遣出。
锦弦端坐在正前方的位子,赵贤跟叶炫分立两旁,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
厅中央,右相、左相、皇后并排静立。
“说吧,今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锦弦坐在红木太师椅上,双手随意地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修长的五指微曲起,轻轻敲击着扶手。
“哒哒”的声音,一下一下,声响不大,却令人心悸。
许久,三人都没有一人吭声。
锦弦脸色一冷,“快说,深更半夜,朕没有那么多耐心陪你们在这里玩深沉。”
蔚卿面色一白,鹜颜眸光微敛,凌澜没有任何反应。
见三人依旧没有谁要说的意思,锦弦明黄衣袖一扬,直直指向凌澜:“右相先说!”
蔚卿面色稍稍一松,鹜颜眼波轻动,而凌澜依旧毫无反应,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眉眼轻垂,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一动不动。
直到锦弦怒极,拍椅而起:“夜逐寒!”
凌澜这才一怔,回过神来,徐徐抬眼,朝他看过去。
“朕问你话,你心在哪里?”
锦弦铁青着脸,显然隐忍到了极致。
“皇上请息怒,”未等凌澜做出回应,边上的鹜颜已经抢先一步,对着锦弦抱拳鞠身,解释道:“大哥是见大嫂伤成那样,心忧大嫂伤势,所以,有些心不在焉,还请皇上理解!”
锦弦转眸看向鹜颜,片刻,似是面色稍霁,冷哼一声,复又坐了下去:“朕知道他担心,可是,也不能目中无主不是,再说了,这一切是朕造成的吗?不是朕造成的,在这里给朕脸色,是什么意思?”
“当然不是皇上造成的,大哥也不是摆脸子,真的是心中忧极所致。其实,事情的始末,想必皇上大概已经了然,大嫂在缠云谷所说的,的确……”
鹜颜一边说,一边拿眼角余光偷睨了一眼凌澜,见他面无表情,她又继续道:“大嫂所说的,的确是事实。臣与大哥去缠云谷是捉奸的。”
“捉奸?”锦弦眸光微微一敛:“捉谁的奸?”
“大嫂跟……”鹜颜顿了顿,蔚卿睁大了眼睛。
“大嫂跟影庄主。”
蔚卿面色一愕,锦弦冷嗤一声:“幼稚!”
“主要是因为今日游湖之时发生的事,影庄主救了大嫂,还当着众人的面亲吻大嫂,后来又跟大哥大打出手,所以,夜里大哥见大嫂一人独自外出,就怀疑到这方面来了。大哥本想一人跟过去,后又想到,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山庄,且影庄主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所以,就唤上了微臣,兄弟两个一起也有个势,只是不曾想,大嫂是去采缠云草的,并非私会庄主,更不曾想,在缠云谷还遇到了皇后娘娘,正遭遇镇山兽的袭击,大哥就去救娘娘,微臣保护大嫂,结果,镇山兽转过来袭击我们的时候,大哥已身受重伤,且分身乏术,所以在镇山兽的爪下,只救下了微臣,大嫂被镇山兽所伤,事情的始末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再后来,皇上跟庄主就来了。”
鹜颜一口气说完,眸光微闪。
第一次,她觉得那个女人似乎并不笨。
锦弦一直也没有打断鹜颜的话,就静静地听着,凤眸深邃,扬落在兄弟二人身上。
等鹜颜说完,他又静默了一会儿,才点头,“嗯,那么,皇后呢?皇后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锦弦转眸直直看着蔚卿。
蔚卿脸色一滞。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