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若真的在乎,大婚那夜,夜逐寒就不会让这个女人当众脱衣了。
这个发现让她彻底大胆起来,所以,趁夜逐寒支婢女去取冷水的时候,她使了眼色给冬雨,让她想办法,将红殇放进冷水里面。
她亲眼所见,这个女人将手放进铜盆的水里面不是吗?
红殇的厉害,她很清楚,所以,那个女人肯定很难受,面上的安然无恙一定是强装出来的。
是了,一定是这样!
所以,方才这个女人才会一改性情,如此嚣张,是吗?
也是,一个正忍受着痛苦煎熬的人,脾气能好到哪里去。
这般想着,她就释然了。
脚步变得轻盈,心情大好地往自己厢房的方向走,走了一会儿,她又想起一件事。
不行,得去饭厅看看,不知那铜盆里面还有残留的水没有。
虽然,虽然,她真的无惧,但是,看方才夜逐曦跟这个女人进厢房的情况来看,还是谨慎一点好。
绝对不能让夜逐曦知道她放红殇的事,如果这个女人说,她就一口否认,反正又没有证据。
对,去饭厅,清理掉所有的痕迹。
而这厢,蔚景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仔细咀嚼着锦溪最后的那一番话。
本宫倒是非常佩服你的忍耐能力,红殇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小腹如刀铰、痛得肝肠寸断?
红殇是什么药,她很清楚,什么时候不能碰红殇,她也很清楚。
那么,锦溪的意思是,她来月事了,而她对她用了红殇是吗?
明明她的月事还早。
那么……
蓦地,她浑身一震,愕然瞪大眼睛。
锦溪来到饭厅的时候,饭厅里已经基本上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剩两个婢女趴在地上用抹布擦拭玉石地面上的水渍。
铜盆摆在墙边的洗手架上,她落落雍容地走过去,发现里面是空的,滴水不剩,一颗心彻底安定。
正欲转身离开,却又突然想起,安全第一,婢女们手中擦拭水渍的抹布也得处理掉才行,遂又莲步轻移,走了过去。
一截粉色裙裾入眼,两个埋头擦地的婢女这才惊觉有人,抬头一看是她,皆是一怔,连忙停了手中动作,行礼:“公主。”
锦溪凝着脸淡“嗯”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水眸一斜,掠过两人手中的抹布,冷声道:“这样擦怎么能擦得干净,抹布已经那么脏了,擦来擦去只会让地面更脏,相府又不缺抹布,也不知道换块新的?”
两个婢女一震,各自看向手中抹布,除了湿了,还好啊,并不脏啊。
可是对方既是主子,更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说脏,那便就是脏。
于是立即纷纷点头:“公主教训得是,奴婢这就换掉。”
锦溪眸光微闪,面色如常地扫了一下左右,骤然,目光在身侧的一张软椅上一顿。
那是什么?
暗褐色的椅垫上一块殷红绽开。
微微一怔的同时,她想或许是椅垫上原本带的暗纹,可看了一眼边上的另一张椅子,并没有,瞳孔蓦地一敛,她上前一步走近,再度定睛看过去。
是血。
一块血渍。
看其颜色,不像是旧迹,应该刚弄上去不久。
她一震,想起刚刚碰到的那个女人正处在月信期呢,应该是她不小心弄到了椅垫上。
真是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
恶心不恶心!
胃中一阵翻搅,她嫌恶地撇开眼,转身,正欲走开,却在下一瞬,猛地脚步一滞。
这个位子好像不是那个女人的。
环顾了一圈桌椅,她记得那个女人明明坐的是边上的那个位子。
而这个位子是夜逐寒的,不是吗?
什么情况?
一个大男人怎会落下这样的痕迹?
受伤了?
眼前又浮现出夜逐寒面色苍白憔悴、额上冷汗渗出的样子。
是了,一定是受伤了。
忽然,她又觉得不对。
是怎样的伤才会将血落在座椅的椅垫上?
而且,夜逐寒那个样子,他那副样子……
她想起自己每月月信来痛得死去活来时,可不就是那样?
天!
自己这是在想什么?
对方是个大男人呢!
摇摇头,她将自己可笑的想法甩掉,准备离开,却又忽然想起刚刚跟那个叫鹜颜的女人对话的情景来。
那个女人说,她跟夜逐曦在房间里什么都没做。
她说,当然,就算她想做点什么,身体也不允许不是?
那个女人一怔,不明所以的表情。
然后,她跟那个女人说,她佩服那个女人的忍耐能力,问红殇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小腹如刀铰、痛得肝肠寸断?
那个女人再次一震,愕然不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