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琪看他一眼,直看得这个黑衣少年低下头后才阴阴一笑,“场面话而已,他若执意要走,你们两个就是绑也要把他给本座绑回来。”只是若真的闹到了那个地步,裴少渊就太不识抬举了,她也没必要继续好声好气了,直接给他来个囚禁play就是,若他有幸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便也算是能完成任务了。
十六十七领命而去。
或许是这回被她保护得太好,他没有如原著一般在因在魔教中忍辱负重而严重黑化,所以这次他并没有血腥至极地灭了谢家满门,而仅仅只是斩下了谢誉首级挂在城门之上,又去祭了父母之坟。
一切了结之后,心头一直压着的重担也算卸了下来,他却不知为何没有感觉到一丝快意,心中只有重重的茫然。亲人已逝,仇人已刃,他又该往何处去?
江南正是柳絮纷飞花满城的时节,一团白色绒絮恰好飘飘荡荡地落在肩头,裴少渊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自己初见那人之时,那直垂于地,流云般逶迤的雪色祭袍。
“裴少渊,本座知你非池中之物,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不太习惯?……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习惯的,来日方长。”
“要么,活得比任何人都辉煌,要么,不如立刻去死……没有冥殿,就不会有本座的今日。”
“这回拿回去再不好好涂,本座就只能将你每日带在身边督促了。”
“本座果然没有看错人……所谓芝兰玉树,雪巅青松,哪里配得上少渊一分半毫?”
“本座记得天山的雪山鱼不错,肉嫩味鲜,只是离了雪水便难以存活……”
“师父总念着‘一川烟雨,满城风絮’,我却从未见过是如何景象。”
她最后说——
“早些回来。”
他怔怔看着那朵飘絮,唇角渐渐扬起一个柔和的弧度。
这尘世纵然辽阔空荡,也总有一地一人等他归去。
裴家公子翻身上马,朝西绝尘而去。
隐在暗处的十六十七对视一眼,知道教主吩咐他们的那些话已经不需再说了。
又是一年一度的祭神之日,青山依旧,霞光温柔,金色的阳光穿过低低的流云,铺撒在匍匐于地的千百教众身上。
裴少渊一路纵马飞奔而来,到了祭坛前数百米时才猛然勒马停下,遥遥望向那高高的祭台之上,那个身着雪白祭袍的修长身影。
雪衣的乐师仍在弹奏仿佛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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