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来的时候,那杯水已经空了,而且床铺上也空无一人,只有阮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偏头望着卫生间的方向。
“人呢?”
“他说身上都是汗,粘的难受,去冲澡了。”阮凝说。
语琪目瞪口呆,“阿姨你不拦着他?”
“啊?”
“算了。”她把药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往卫生间走去。
在门外能隐隐听到水声,语琪皱了皱眉,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水声停了一下,然后他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出来,“小琪?”
小琪?没喝酒的时候他可从来没这么叫过她。
语琪无奈又好笑,想了想,把到嘴的数落咽了下去,横竖他洗都洗了,她再说什么有什么用,便只嘱咐道,“你快一点,湿了的睡衣就别穿了,门口的架子上有干净的浴袍。”
他没应声,水声又响了起来,好在持续了没一会儿就结束了,她靠在一旁的墙上又等了一会儿,门就开了,沈泽臣穿着雪白的浴袍走出来,被热水冲过的皮肤白中透着绯红,散着热腾腾的水汽。
他是那种轮廓清雅的类型,可这浴袍松松垮垮的,领口极大不说,宽带又把腰身系了出来,显得跟女孩子似得秀气,比阮凝看上去还要风姿绰约。
这幅美人出浴图跟平常的沈泽臣画风差距实在太大,语琪愣怔之下直起身来,把原本想说的话忘了个干干净净。
沈大美人病中加澡后的颜值可以说是究极进化版的,可他大概真的是觉得难受,平日里的矜持和风度都不见了,一点儿不顾形象地打着喷嚏,拢着浴袍无精打采地往床的方向走。
一爬回床上,不等阮凝给他盖被子,就自己把自己用被子裹了起来,然后开始接连不断地打喷嚏。
阮凝连忙出去给他找纸巾。语琪站在原地,久久没吭声,沈泽臣慢半拍地回头看她,捂着口鼻声音囔囔地问,“怎么了?”
他的鼻尖红红的,看着她的时候,睫毛上像是染着朦胧的水气,语琪什么脾气都没有了,认命地把大毛巾往他脑袋上一罩,跟给大型犬擦毛似得一通乱揉之后,再用电吹风一点点烘干。
等她好不容易把他这湿头发给弄干了,低头一看,沈少爷闭着眼睛,头朝她的方向微微倾着,俨然已经睡熟了。
……
那天沈纪两家进行了亲切会晤之后,四个人之间的交流就开始频繁起来,这其中一多半的功劳应该归功于纪亚卿,他经常在周末强行把语琪抓着出去,等到下楼一看,被他点名当司机的沈泽臣已经载着阮凝等着了,然后四个人不是到哪里去徒步旅行就是去海边露营,要么就是去登山野营。
这些活动少不得要互相帮助,尤其是登山的时候,体力较弱的就极需要身边人的扶持,否则脚下一滑,很可能就身丧万丈深渊了,在这种时候,甚至说生死相依也毫不夸张。这样极端的情况下,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增长是十分迅速的。更何况纪亚卿十分狡猾地将他们四个排列组合般地安排着,这次阮凝和纪亚卿一个帐篷、沈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