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空魔君,大殿那边出事了。”身后传来侍从的声音,他收回思绪,轻道:“发生了什么事。”
侍从冷静道:“幽独魔君趁阴绝魔君炼制万魂鼎时,放走了一部分怨灵。魔帝震怒,要杀幽独魔君了。”
炎空看了一眼跪在他身的青年,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他苦涩一笑道:“幽独放走的不是怨灵,是我们的族人。小家伙,你不要弄错了。拿族人来炼制万魂鼎本来就是一种悲哀,不要说得这么满不在乎。我们打仗是为了自由和讨回公道,不是为了杀戮。”
月光清辉之下,炎空魔君那悲凄的神情印在这个年经的魔族脑子里,不是为了杀戮么?那为什么还要打仗?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炎空轻问,他要记住每一个上战场的族人的名字,因为他要记住他日后会失去多少族人。
“冷言,我叫冷言。”稚气未脱的脸上有着罕见的成熟和睿智,他站直的身子如同枪杆一般笔挺,炎空轻轻瞥了他一眼,道:“我们走吧,大殿还有人等我们。”
“嗯……”名唤冷言的年轻军官不明所以的跟在魔君身后,有些事,直到多年后,他才明白,而此时,魔君的话在他心头烙下深刻的印迹,不为杀戮么?
魔宫大殿上,黑压压的跪倒一地。
魔帝冰冷无情的眼眸扫到殿下时,所有人都如秋风中落叶一样颤抖,首当其冲就是魔君幽独,本来就娇小的她,更是在魔帝的目光下显得娇弱。
“你知错吗?”魔帝冷漠问她。
幽独咬破了下唇,血丝顺着唇畔滑落,她还是硬声道:“我没错。那些魂魄已经够了,为什么要让它们全部变成怨魂。”
君酒浓心里一阵微凉,她握住霜之哀伤的剑柄,惟有这把剑的冰冷气息能够阻止她心软,大战在际,她怎么能让筹谋多时的计划功亏一溃。
“阴绝,私放怨灵,破灭大计者,该当何罪。”
“是……死罪……”阴绝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她道:“主上,请你放过幽独,她必竟年幼。”
君酒浓看着阴绝不加掩饰的关切神情,心底苦笑,她何尝不想原谅幽独,可原谅的幽独就等于纵容她这种形为,这种动摇军心的事情怎能不罚。
她眸中冷光一闪,霜之哀伤的剑光如同猛兽扑向幽独,小小的身体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带着一蓬蓬血雾飞了很远。
阴绝的脸色变了,遗月的脸色变了,赶来的炎空脸色也变了,他们谁也想不到魔帝真的会出手,而且一出手就这么重。
“拖下去关起来,择日斩首。”魔帝冷冷丢下这一句话。
“不。”阴绝一声暴吼,目光灼灼的盯着魔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