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但显然,他没法说出个一二三来,“一切都像平常一样,没什么特殊的,”他的眼睛往左上方转动半秒,这个举动通常意味着回忆当时的画面,但是莫羡没来得及建立基准线,无法确定他说的就是事实。
“大卫,”她决定主动出击,先问几个基础问题建立基线,趁艾米莉还在膝盖上的皮质笔记本里记录时抿出一个亲切的笑容,“你的名字是叫大卫……”
“大卫威尔逊,”他的目光放到桌上,主动隔断了自己与莫羡的视觉交流。
这可不是一个诚实的表情,莫羡的微笑愈发真切,事实上,这意味着他有所隐瞒。可是,为什么说到自己名字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往下看呢?
“嘿,你在篮球队是做前锋吗?”她先转移话题。
“你怎么知道?”他往后一靠,拉开和莫羡的身体距离,语气有点不对劲,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
以为我们在调查他?莫羡格外留意他的脸色,除了疑惑没有其它表情,看来在他母亲的谋杀案中,他应该是无辜的,不然会有恐惧和愤怒的表情出现。
“放心吧,我们没有在调查你,”心里的想法并没有耽误莫羡所说的话,她微笑着安抚道,“你的头发和穿着都很有运动风格,身高适合打篮球,手臂肌肉比腿部肌肉发达,通常这种情况会出现在经常投篮的前锋身上,我也就随便问问,没想到真的猜中了。”
这个下马威明显征服了他,接下来的答话中,他的态度格外配合起来。不过莫羡问了几个日常问题找到他的基准线后便将提问权让给艾米莉。
测谎者若是想专心致志地观察对方的表情,就难以分心到问话上去,莱特曼集团测谎的时候也是这么分配的,一人问问题,另一人观察。
“你的父亲呢?”艾米莉问到这的时候,大卫眉毛下沉,嘴唇紧缩,不到一秒后又恢复到平常的姿态,“他和母亲离婚后,就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平常没怎么来往。”
“他的性格怎么样?”莫羡插话问道。
这次大卫愤怒表现得更深些,他的眉间皱起来,停顿的时间略长,似乎在斟酌词句一般,最后才简短地回答,“很糟。”
询问完毕走出这间茶色玻璃房后,莫羡对罗西和艾米莉提出大卫所隐瞒的信息,“他的父亲,”莫羡站在他们的工位前低声说,“我怀疑他在——我不知道——保护他的父亲。”
接下来她解释道,“说到姓氏的时候,他主动切断了和我的眼神交流,眼睛朝下看,结合他的话语,我确定这是羞愧的象征,他的姓氏源于他的父亲,提到自己父亲,他的表情显示为愤怒,而回答父亲性格的时候,除了愤怒,他还有些担忧,我觉得应该是他的父亲做了什么,让他产生父亲就是杀害母亲凶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