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负责处理若陀龙王掉下的那些鳞片——那些鳞片悉数都是在岁月中凝成的,成分是被压实、锻造了起码成千上万遍的岩元素,就坚硬和锐利的程度对于那些璃月港中的平民来说几乎就是飞来的横祸。
所以,他们的责任,就是在这时候将那些鳞甲给拦下。
乐熙现在所站着的位置,刚好就是唯一一块做为落网之鱼落下的鳞甲的落地之处。
她在人群的混乱之中接住了这块鳞甲,四周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动作。
“哦哦,看来你已经拿到了这东西!”
阿哈欢快的声音重新上线,但是中间还有一些不甚明显的卡顿,听起来像是尚且没有完全突破某层封锁。
“那么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乐熙想要阻拦。
她现在仍然有些头晕——这是穿梭时间的后遗症,哪怕站在外头吹了一会儿新鲜空气也没能好多少;不过这并不是最主要的问题。
最主要的问题是,乐熙在伸手握住那片掉落下来的鳞甲的时候,从这一枚几乎比她整个掌心都大的鳞片中,感觉到了点儿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和这个世界尚且隔着一层,她并不拥有神之眼,也未曾和这个世界的地脉共鸣,只是强行从空气以及身边的东西中抽取元素力给自己使用——她在和这东西交互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小困难,就像是雾里看花、游泳眼镜里面进了水一样,虽然看到了些许色块,但是色块非常之模糊,以至于几乎让她无法确定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个人类还是什么动物。
但是她叫停得稍微迟了一点。
她心里的话刚说出口的时候,她已经伴随着熟悉的头晕感,回到了千余年之后的临时监禁房间,头晕加剧,甚至差一点没能拿稳手里的鳞甲。
阿哈没什么真情实感地说了句“抱歉”,然后让她多休息一会儿:“要不了多久,天就要亮啦,至于这枚鳞甲嘛,其实你要是问阿哈我的建议,我会说以前或是现在都不会影响它的使用。”
乐熙若有所思。
原本它应该在历史当中同一般的山岩一般湮灭,岩元素逐渐崩溃风化,融入这个世界的每一阵风和每一撮土壤。
但是现在,因为阿哈说它好用,所以它就被从过去带到了现在。
阿哈:“哦!时间要来不及了,我得赶快走了——集群星之母大概是找上门来了……总之,好好研究它吧,我相信你的实力哦我亲爱的小令使。”
然后祂就跑了。
一点儿指引的意思都没有,甚至一点儿建议和小小的启发都没有准备——祂的反应使得乐熙不由得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阿哈是不是得罪了希佩?
怎么得罪的?
得罪到了什么程度?
须知,阿哈的实力在星神当中,只要将虚无这种级别的给排除掉之后,祂本身就是最强t队的一员。
希佩和祂的实力嘛……估计还得是阿哈更强一点,只不过是阿哈很少认真出手罢了。
——哪怕是在当年大家组团去锤繁育的时候,也没见阿哈动得有多么的积极。
算了,阿哈怎么样她也管不着,甚至星神之间的事情,想要看热闹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否则按照纳努克胸前的那道硕大的伤疤来算,假面愚者们早就把这个瓜吃到全宇宙就算是刚出生的婴儿都能知晓的程度了。
乐熙看向了手中的那枚鳞甲。
她现在应该先关注这东西……不过阿哈说的有用,到底是什么有用呢?
总不能是让她拿着这个连带着钟离的那滴血,拜托阮梅去仙舟的丹鼎司给做个dna鉴定然后看看这两条龙哪个和持明族有亲缘关系吧?
若陀龙王虽然威严庄重,但是他的体型和体态怎么看都和龙裔关系不大啊……
假的吧。
关于若陀龙王的事情……嗯,还是等出狱了之后去问问钟离吧,说不定钟离能有办法。
乐熙这么想着,将鳞甲收了起来,然后很自觉地将手背到了背后。
当然她没有诚实自觉到给自己铐上镣铐,她只是用幻术来模拟了一下手腕被铐住的模样,真正的这把经过了阿哈的祝福而且直到现在祝福都没有给撤回去的手铐,已经被她顺手和鳞甲一起揣进了兜里。
她给总务司补了一副镣铐的钱,大概还比原价高点,所以拿走这副手铐是她捡漏,但也是她应得的。
大概到了八点钟的时候,总务司的工作人员领着一个人走到了这件房间门口,钥匙丁玲当啷敲了敲:“欸,小姑娘,起来了,你朋友来保释你了。”
乐熙在看到这张熟悉的漂亮脸蛋的时候眼泪都要流下来。
钟离平常这个时间段都还在茶楼上用早茶呢,这会儿居然出现在了这里只为了保释她……!
什么叫以德报怨,这就叫以德报怨。
保释
有些人,就真的是那种不管是谁,只要和他相处上一段时间,就一定会狠狠爱上的类型。
乐熙在此非常明确地将这个“有些人”指向了钟离。
明明昨天晚上她还是因为将摩拉克斯和钟离拉到一起对比,在公共场合涂涂写写,因此才在阿哈的背刺下来到了这里——当然,整件事当中,最可恶的肯定是阿哈这个幕后黑手以及负责背刺的,倘若他不打那个指示灯,不喊那一声,或者不屏蔽掉那个全图传送功能的挂,乐熙确定自己都绝对不会遇上一场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