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姐姐,从组织里就一直在身边的姐姐。
飞流的脑袋很简单的,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把谁放在心上,喜心中人所喜,恶心中人所恶。
对他最好的就是梅长苏和九婴,他对这两个人的喜爱几乎装满了一颗心。
九婴一去这样久,他怎么可能不想。
九婴也咧开嘴露出一个许久没有出现在脸上的、带着点傻气的笑:“飞流——”
蔺晨沉声唤她:“前川丫头。”
九婴偏了偏脑袋,开始冒傻气:“蔺晨哥哥,你教我的我都有用到,很有用!帮了我好大好大的忙!”
蔺晨下意识接了一句:“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你是蔺晨哥哥啊。”九婴嘿嘿笑着,“我在外面也学了好多,我现在会打枪、还会用迫击炮,我还学唱戏了……我给你唱两段啊。”
“打枪是什么、迫击炮又、”蔺晨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跳跃速度了,“唱戏又是什么?”
他们现在只有听曲看舞听乐,还没有戏这种娱乐活动。
九婴动了动,飞流松开手起身,很乖巧又专注地看着她。
经商细蕊指导过,九婴早就不是那半桶子水了。
她一起势,抬手步法、回眸神态,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启唇吐出音节,更是蔺晨从未听过的曲调。
“少年自负凌云笔,到而今春华落尽。1”
九婴唱完这一句,苦笑了一下,转而唱到:“你说江南烟胧雨,塞北孤天祭,荒冢新坟谁留意,史官已提笔。2”
蔺晨已经完全没有看戏和欣赏的心情。
他紧咬这后槽牙,面上半点也没有显露出来。
九婴唱完第二句,也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小声道:“远征军回家了,赤焰军回家了吗?”
“回家了。”蔺晨轻叹了一声,“打完仗之后,萧景琰让人在梅岭筑碑纪念,当年的赤焰军还能找到尸骸的也全都收敛归乡了。”
“真哒?”九婴歪头看向蔺晨。
蔺晨勾起一抹没什么情绪的笑:“你蔺晨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嘿嘿。”九婴傻笑了两声,“是哦,蔺晨哥哥只会骗飞流。”
她扬起手在院中转起来,合着婉转的戏腔翩然起舞。
九婴四肢修长有力,宽大的衣摆绽开一片又一片,腰身被腰封一勒更显得蜂腰削背。
蔺晨瞧着,忽然开口问飞流:“飞流,你觉得前川跳舞好看吗?”
飞流认认真真地点头:“好看。”
“那你觉得她唱歌好听吗?”
“好听。”
“那就对了。”蔺晨的扇柄抵着手心,“以后你要是和前川丫头出去,千万盯着不能让她沾一滴酒,要不然以后会有很多人和你抢姐姐,让她没空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