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来劝西门吹雪出山,却不想二者相错,反而露出了狐狸尾巴。
“西门应当是知晓不妥之处,但还是担忧陆公子被人算计,所以才不告而别的吧。”木舒合上了纸笺,知晓此事已算是尘埃落定了。
却不想朱七七一听西门吹雪的名字,就叉腰怒道:“他心里着急是一回事,不告而别是另一回事!这纸笺就是那什么丹凤公主写的吧?她这什么金鹏王室里的公主都是些什么东西?前脚有个上官飞燕想要骗花七哥好心,后脚有个上官丹凤迷得那谁神魂颠倒,还亡国公主呢?这都是些什么货色?不中,我也要去看看,省得她们连那冰山都不放过!”
木舒眼看着小姑娘就要乱吃飞醋,赶忙出声道:“西门如何不懂?他既然知晓这一烂摊子是个局,你又何须担忧他美色误心?”
朱七七眼眶微红,期期艾艾地道:“我……我也知道,但是,但是心中就是不痛快……哎,我真讨厌自己这样。”
木舒微微一笑,她抚了抚小姑娘的脑袋,温声地道:“从爱生忧患,从爱生怖畏;离爱无忧患,何处有怖畏?喜欢一个人总是会有这样或那样的担忧的,这并非不可饶恕的事情,但总是要学着去信任他,不是吗?”
朱七七却是低了头,嗫嚅地道:“……可他又没说过喜欢我,就我一人焦心,有什么用?”
木舒这回觉得没辙了,左右这事还是西门吹雪的锅,等他自己回来自己安抚就是了。原以为只要等西门吹雪回来,便可以算是真相大白了,木舒怎么也没想到朱七七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会这么坐不住,当天夜里就自己跑了。
心理年龄已及而立的木舒深深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简直要为这群熊孩子们操碎了心。
朱七七武功乏乏,又生得那样貌美,她本就不是江湖人,自然不知晓江湖的险恶,一心只想着西门吹雪,却不知道自己独自一人行走江湖会遭遇多少可怕的事情。木舒当即去请示了西门景云,请求他拨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随她下山,将朱七七带回来。
听说朱七七失踪,西门景云便立刻让人去寻,然而朱七七这丫头聪明却不用在正道上,一夜之间竟逃得不见人影。
听木舒要下山寻她,西门景云不免叹息,担忧地问道:“你身体弱,如今天气又冷,如何经得住?不如我派人去寻吧。”
“七七性子固执,伯父又不是不知晓,要找到她或许不难,难的是要怎么劝她回来。”木舒浅浅一笑,眉眼间尽是江南蕴养出来的灵秀温柔,“我虽不能习武,身体也弱,但是自认多少还是比七七沉稳些许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伯父无需担忧。”
西门景云唉声叹气,想到正直叛逆期的儿子和疑似叛逆期的未来儿媳,就觉得头疼无比。他们几家都是世交,朱家和藏剑有商业来往,藏剑和万梅山庄又有武学上的交好之处,花家和朱家更是强强联手,几乎囊括了整个南方所有的产业。可如今他们这一代的孩子中,最稳重的竟是面前不及及笄之年的少女,当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西门景云想到少女分析天下之势时的那番言语,便是他自己将近知命之年,也觉得万分惊艳诧异。
——只是这孩子……真真是应了那句“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