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软剑如银蛇般缠绕在脖颈上,触感冰凉,像三九寒天的冷冽冬风,让宫南燕一下子清醒起来。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发间插着朱红木簪的小二。
这小二不是普通的小二。
宫南燕并不觉得是自己看走了眼,而是这小二掩饰的太好了。
她心高气傲,此时心知是自己惹了不对的人,却拉不下面说软话,而是咬着牙僵着脸,与步早眼对眼。
步早面上毫无波澜,眼神冷漠,心中却感慨:因个人情绪向别人撒气简直是最糟糕的行为,活该啊。
虽然想着无关紧要的东西,但步早面上露出笑脸:这个时候该做些什么你不知道吗?看来水母阴姬不教这些东西呀。
宫南燕听他一口一个水母阴姬,心中愈发懊恼,冷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对宫主出言不逊小心你的嘴!
步早乐了。
这人身居险境被软剑缠着脖子,有性命之危,竟还能想着维护水母阴姬的威望,真是一场可歌可泣的单恋啊。
应该是你小心你的小命才对吧。
步掌门漫不经心地道,甚至有闲心看自己的掌心,仿佛上面有比宫南燕更吸引人的东西。
五指修长,在月光下如同透光的白玉。
他的手一点都不像一个小二该有的手,宫南燕的目光被那只手吸引,心中暗恨,她早该发现的。
你该说些什么?
步掌门又一次发问。
宫南燕紧咬牙关,不愿妥协。此时的她心中满是对步早的恨意,毕竟步早是人不可貌相的典范嘛。
于是步早微微笑了笑,手腕一扭,软剑回身,如惊鸿般自宫南燕眼前掠过,随后她只觉右手腕一凉,鲜血流过掌心,顺着手指向下坠落。
你这只手想伤我,那便用这只手向我陪礼吧?步掌门唇畔含笑,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挑断了宫南燕的右手手筋,即便治好,日后也难以提剑。
身为咸鱼派掌门的目击者,宫南燕可不能死。
你!
宫南燕的手腕发抖,她急急开口,只发出一个尖利而短促的音节便被步早拿她自己的刀鞘敲晕。
这也算另一种意义上的自产自销了。
步早瞄了眼地上昏迷的宫南燕,扔下手上刀鞘,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