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失手打死杨莲亭,饶是一向镇定如李寻欢,也额上也渗出一滴冷汗。
那东方教主与杨莲亭关系暧昧,倘若知道自己所为,必会报复回来,到时候,自己身边的人,可就......
诗音!
他跌坐回椅上,向铁传甲道:“你找个丫鬟,去瞧瞧表小姐是否方便?我想去看看她!”
铁传甲领命去了。
李寻欢大脑飞速运转,当今之计,只能先把诗音送出太原,暂避那东方教主锋芒。
可是天地之大,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去哪里呢?
况且,那东方不败一怒之下,整个李园未必不会遭殃难道让李园所有人都跟着搬徙吗?
倘若明日两人不会互换,岂不凭白让众人添加了舟车劳顿之苦?
不如自己现在出保定府,走得越远越好!
他这一转念,不过在片刻之间,铁传甲尚未走出房门。
李寻欢忙拦住铁传甲:“不需去看表小姐了,我要出趟远门!你这几日要时刻守在表小姐左右,不许任何人靠近她!即便是我,也不行!”
见铁传甲目露疑惑,李寻欢又道:“除非接到的手书,你才可以继续信任我。”
他走近一步,低声道:“手书内容为:钱塘江上潮信来!”
铁传甲更加疑惑了,但他是个最忠心不过的人,又一向信服李寻欢,立即答道:“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便不会让人伤害表小姐!”
见李寻欢拿了些银子,就要出门,他忍不住道:“少爷要去哪里?”
李寻欢吸了口气,道:“越远越好!”
他飞身跃起,几个起落就离了李园,然后至市集上,买了两匹骏马,向着南边疾驰而去。
一路并不停下休息,马累了便换一匹,直行到河边,换马登舟,让船家拉满帆,全速向南。
天黑尽也撑着不睡,实在困倦之时,他便大坛饮酒,明日如能烂醉如泥,即便是一流高手,也难以发挥出实力。
他一路心绪不安,船家也不过是在码头随机找的,又给了足够的银两,所以他很安心。
就在他喝完第一坛酒时,忽然发现船慢了下来。
有人收起了一半的船帆,有人松开了舵盘,也有人放下了正准备夜宵的大勺……
这些人正全部向李寻欢围拢过来。
李寻欢已经喝下了一坛酒,且是他们加了料的烈酒,他可还有力气出刀?
李寻欢笑吟吟地又喝下一碗酒,笑道:“诸位难道是怕我独饮无趣,也想来喝一杯吗?”
船老大是个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满脸的络腮胡子遮住了本来面目,此时站在众人身前,冷冷道:“我们不是来喝酒的!”
李寻欢看了他一眼,笑道:“阁下确实不宜喝酒,容易沾湿脸上的假胡子!”
他又叹道:“我早该知道,对不愿意以真面目见人的人,总是应该少一些信任的。”
船老大道:“我们之间没有信任,只有交易!你交出东西,我放你走,很公平的交易!”
李寻欢笑道:“一件东西,能换得一条性命,岂止是公平,简直是大大的沾光呢?”
他慢慢道:“只是,这件能换得性命的东西,却不知是什么?”
船老大冷笑道:“探花大人何必明知故问?若不是为了藏这样东西,探花郎何必如此行色匆匆离开太原?”
掌舵手听得不耐烦了,催促道:“何必与他废话?那东西必然就在他身上,咱们一起并肩子上,杀了他,再细细翻找就是了!”
船老大道:“你既然着急,何不先上?”
众人尽皆沉默,李寻欢的手还能动,就未必不能拿刀,没有人敢第一个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