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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不过片刻,便有此前出现过的那猴头与猪头相携而来,对着菩萨及惠岸行者还有那陈祎打过招呼。
猪八戒前世身为天蓬元帅的记忆早已经觉醒不提,那猴头却是光棍,只是接连摆手,对着菩萨做出提醒道:
“菩萨莫要错认,那孙悟空还被压在五行山下呢,又怎会出现在此?”
继而是摇头,口中喃喃,只道是:“孙悟空的事,同我六耳猕猴又有何相干?菩萨可莫要老眼昏花,找错了人!”
“所以这猴头并非是明悟了本真,反而是精分得愈发厉害了?”
菩萨心中暗付,将那升腾的疑惑暂且按下不说,自是冷了眉目,以猪八戒为突破口道:
“天蓬缘何在此?”
长安城上空之中人道与皇道气息煌煌,那白衣观音于此,自然是受到了压制的。只不过相较惠岸行者以及那进到此长安城中的一众精怪异类而言,菩萨佛法精深神通广大,又岂会全然没有半分的反抗与余力?
因而菩萨言语虽然是温和,可是落在这一众人等的耳中,却是具有莫名的压迫感。直叫人心神为之震颤,神魂隐隐有浸泡在温水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一切之种种俱是吐出之感。
这并非是危言耸听无的放矢,更非是什么心神晃动之下所产生的错觉。而是这菩萨本身,便具有这样的神通,拥有这样的法术。只是这菩萨虽然非是等闲,隐隐然之间更是对在座的一众人等有所克制......
“这里是长安,是东土大唐。”
陈祎开口,仿佛是轻描淡写一般发出言语。然而伴随着其话语而落下的,是有风吹起,一切恍若恢复到正常。那菩萨虽然是素衣莲台,以本相显露,面目与身形间好似有百千变化,却并非是不可直视不可揣度,更无甚光辉神圣之感。
隐隐然之间,同那世间凡人并没有太多不同。
不过是一尊菩萨而已。但三尺神台之上供奉的仙神与菩萨,若是失去了那层光辉及神圣,失去了人心信仰、畏惧等种种加诸在其间的光环,同那泥塑木雕的傀儡间,又有何区别?
抑或者说这本就是泥塑木雕的傀儡,是某些欲与念的集合。因而滚滚人道洪流之下,煌煌大势相压之间,那菩萨自是恍若是被戴上了镣铐与枷锁一般,被从那神台之上扯下。
“菩萨啊菩萨,我等愿意同你谈,是给你面子。但你若是不识好歹......”
陈祎嗤笑。
“莫谓我言之不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