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死于乱军之中。
当然,这帝王无疑是极自信的。并不会如故事里的将军之子一般,将希望寄托于所谓的名剑。抑或者因理想与现实、因那名剑出鞘之后同自己所想的不同,而选择自我毁灭。遇山开山遇水架桥,纵使没有道路又如何?嬴政注定要因此而走出一条道路来。
开辟出一条前所未有的、属于自己的道路。但这同样是在白衣观音预料之内的,甚至于一层套一层一环套一环,从嬴政与菩萨打赌开始,菩萨便已经是做出了几手准备。那异域诸国并不能对使团造成影响,反倒是叫其化不可能为可能,一一破灭又如何?
只要这唐皇离开异域踏上回转大唐的路途,那么这唐皇也好那些使团成员也罢,便会发现大唐与长安其实是并不存在的。不过是一个存在且仅存在于思维与记忆里的概念而已。
便是唐皇自身之信仰与意念并不会因此而崩溃,可是当其真正踏足在其中,踏上菩萨依凭着这梦境手段而设下的陷阱。又何尝不是万劫不复?
但纵使再如何巧妙精细的陷阱,在一切被摊开且嬴政并未曾踏足的那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的意义。而梦境被叫破,真正的主人同样在醒来。
周遭之种种俱是在消失和淡化。唯有嬴政及白衣观音对视过一眼,君王以指尖摩挲过剑柄,而后柔和了神情,似笑非笑的问出疑问。
“菩萨不妨猜上一猜,朕手中这长剑,出鞘之后究竟是如何?是如同那断剑一般,徒有其表华而不实,还是剑出,足以惊天下?”
嬴政如是言,以唇角微微翘起,目中似带有几分揶揄。然而伴随着其话音落下的,是白衣观音的目光与神情在一瞬间变得警惕。
“看来菩萨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大士目光之下,嬴政以手中长剑抛出。尺水寒芒倒映目中闪过冷冽的光芒,有长剑因此而出鞘。
君王手中的剑自不可能是断剑,更不可能是什么徒有其表华而不实的。甚至因皇帝陛下的执掌,因这帝王的身份、地位、心性与意念等种种,而被赋予了超出其价值所在的、不一样的东西。
堪称是一柄天子剑,帝王剑。这样的剑......
白衣观音瞳孔缩紧,面上充斥了震惊疑惑不安等诸多种种情绪。而后在下一瞬间陡然失声,开口道:
“是你——”
大士尚未曾吐出的更多的话语叫那剑光所湮没。嬴政收剑回首,以目光垂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摩挲过剑柄道:
“是我,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