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一双凤眼透着股病中的倦怠，颜柒闷闷地咳嗽几声，颇有些无奈地看向对面的聂璇。
聂璇跟只鸵鸟似的，把脸死死埋在掌心，留了个垂头丧气的后脑勺给她。
“我说——”颜柒伸手敲了敲聂璇的头顶，好笑道：“这有什么可难为情的？不就是直播的时候自慰……”
“啊啊啊别说了别说了！”聂璇尴尬得直跺脚，羞得耳根都红了。
“这么难以面对吗？我记得你第一次直播也是干这事啊。”颜柒疑惑不解。
聂璇郁闷无比，她不是放不开，不是觉得直播自慰是什么羞耻的事，而是……被颜柒这女人撩得欲火难耐，对着一个昏睡的病人欲求不满，最后不得不自己解决这种事……实在是太丢脸了！
颜柒是个女人啊！她有什么把持不住的？她怎么偏偏就鬼迷心窍似的上了瘾呢？
这话聂璇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颜柒，颜柒一头雾水，还在努力安慰她：“我说，你真的不用觉得尴尬，要说起丢脸，明明是我更丢脸吧！不知道谁造谣的词条，‘seven不行’在热搜上挂一天了都。”
聂璇一脸无语地抬起头，小脸闷得通红，她忿忿地说：“以后我再也不要蒙眼睛了！蒙着眼睛害我都忘了还开着直播！”
发脾气也像撒娇，软乎得不行，颜柒定定地看着她，忍不住咳嗽几声，轻声说：“怎么会忘了开着直播呢？我们不是直播搭档吗？也只有直播的时候才会亲热吧？”
聂璇愣住，她的确忘了，直播总要有作秀和表演的，这是她选择做主播之前就明白的事，可回想起过去的几次直播，她把身体交给颜柒，每一次都沉沦到意识丧失，每一点反应都是情难自禁，相比之下，颜柒倒更像清醒的那一个。
直播好像成了借口，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来接受颜柒带给她的快乐，毕竟如果不是直播，她怎么会和女人睡在一起？
聂璇脑中一片混乱，她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们下次也许应该提前沟通好直播内容……”
颜柒笑了笑：“不用，你表现得很好，临场反应总好过做戏，这也是粉丝们喜欢你的地方。”
她突然伸出手碰了碰聂璇的手背，“现在没有直播，我这么碰你，你会不舒服吗？”
聂璇不明所以，反过来握住她的手，“不会啊，不直播的时候我们也是朋友，有什么不能碰的？”
颜柒眼神深暗，任她牵着手，捂着嘴又咳了几声。
聂璇关心地看着她：“感冒还没好？怎么不在家休息？今天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嗯。”颜柒点点头，“电话里讲不清楚，我觉得还是当面聊比较好。我和desire有长期商务合作，最近她们想请我们推广一批新产品。”
“诶？de……desire吗？”聂璇睁圆了眼睛。
颜柒眼带笑意，“今天有空吗？你的老同事想约我们见一面。”
说是老同事，其实市场部那边聂璇熟悉的也只有芭芭拉。她跟着颜柒重新踏入desire大楼时，颇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必赶时间打卡，不用打工上班，看着曾经的领导上司们带着疲惫匆匆路过，聂璇觉得……心情相当舒畅！
颜柒似乎来头挺大，她们没等多久，一个陌生男人带着下属大步走来，他朝颜柒伸出手，笑道：“你好，seven，我是desire市场总监高思为，你可以叫我steven，我刚上任不久，今后由我来和你对接工作，你是我司的重要合作方，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高思为衣冠楚楚，身材高大，浓黑英俊的眉眼显得气势十足。颜柒微微一笑，拉下口罩，握住了他的手，“高先生叫我颜柒就好，感谢desire这么重视我，过去我们的合作一直很顺利，希望未来也是。”
她站得很直，并不比高思为矮，许是生病的原因，穿得很随意，一套运动装，但谈笑间，气场毫不逊色。聂璇有些新奇地悄悄打量着颜柒，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颜柒。
正看着，一只手又伸到她的面前，“vivienne，久仰大名。入职前我一直很期待与你共事，可惜barbara告诉我你离职了。本来很遗憾，却没想到我们还能以这种形式相见。”
聂璇对高思为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据她所知，她以前在desire只是个普通小员工，不至于有这么大面子吧？她客套地和高思为握了握手，一瞥眼，正看见芭芭拉暧昧地盯着她。
高思为带着几人前往工作室，颜柒走在前面和他寒暄，聂璇趁这机会落后几步，被芭芭拉一把拽住，那女人色迷迷的目光绕着她胸口转来转去，胳膊肘捅了捅她，打趣道：“以前没发现啊，薇薇安，你这么有料！看了几场直播，我都要被你掰弯了！”
聂璇眨眨眼，很是无辜，“可我是直的啊。”
正巧走到了工作室门口，高思为先一步拉开门请她们进去，颜柒侧过身，看似随意地揽住聂璇的腰，带她走了进去，聂璇毫无避讳，两人肩头相撞，任谁看过去都是一对情侣。
还说自己是直的？芭芭拉撇撇嘴，瞟了眼目光追着聂璇的高思为，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聂璇本以为公司又推出了什么新系列道具，哪知工作室里胡乱摆着几个展示模特，房间中央的架子上挂着的一排排衣服，靠近门口的人台模特穿着一身网眼透视装，全身镂空，腿心开口，完全露了出来。
高思为站在一屋子女式情趣内衣中间也不觉得尴尬，大方地说：“公司新推出的产品线，你们可以随意挑选自己喜欢的款式，设计师会按照你们的尺寸重新定制，下一次，你们需要穿着这些衣服来直播。”
颜柒无所谓地耸耸肩，看向聂璇，聂璇正打量着架子上设计精巧的各种裙子。说起来，不少女人天性就喜欢好看的衣服，聂璇也不例外，情趣内衣虽然用途特殊了点，但也是好看的啊！
聂璇眼里闪着光，颜柒看懂了，她把聂璇往前推了推，笑道：“快去挑你喜欢的。”
转过身，高思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颜柒抱着手臂挑眉，“高先生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高思为这才反应过来，挪开盯着聂璇的视线，礼貌地点点头：“抱歉，barbara把客人招待好，我先失陪了。”
颜柒看着高思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目光别有深意，芭芭拉八卦地凑过来，小声说：“放心，他没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