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红霸面色一冷，伸手握住顾雨安的手腕。他这一下用了极大的力气，像想把她的手折断似的。骨头咔咔作响。“即使你不愿意，我也要把你留在煌帝国。”
“我要回家！”顾雨安拼命想抽出自己的手，可越挣扎他施力越大，只能起到反效果。
“不需要。你只要乖乖地呆着就可以了，我会永远剥夺你行走的能力。”
练红霸陷入了一种阴郁的状态，周身似乎有黑色的雾气在升腾。
原来黑化度达到80以上，就会把人变成这样吗？
“放开我！！”顾雨安不由得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她望向练红霸，却差点在迷失那一片摄人的红色中。
“啪”
他的手被顾雨安用血凝成的鞭子打开了。
练红霸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一条深深的红痕印在他白皙的手背中央，刺眼无比。
顾雨安手腕已经被捏肿了，红了一圈，使不上力。
“留在我身边，不好吗？”练红霸用自己也听不见的细微声音说道，眸中闪过一丝迷茫。
“殿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您没有我也能很好地生活。您是皇子，地位尊贵，请不要再执着于我这样的小人物了。”她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恭敬，这之中似乎潜藏着她努力不展现出的悲伤。
顾雨安的背部从脊椎开始变黑，在练红霸看不见的后方，慢慢地蔓延到其他部位。
她开启了系统的传送阵。
“对不起，殿下，请忘记我吧。”
她退后到悬崖的末端，面对着练红霸，双脚蹬地跳下悬崖。传送卷轴彭的掉到艾娜脚边，扬起灰尘。艾娜张着嘴哑口无言，一点要捡起它的预兆都没有。
练红霸连忙冲上去，伸手想抓住她，奈何顾雨安完全没有接受拯救的意思。她笑笑，张口说了些什么。
“喂，你们是木头吗，快点用魔法！！！”练红霸侧身对着后头看到这么一出戏吓呆的侍卫大喊。
此时黑色已经遍布整个背部，顾雨安的身体从腹部中心开始消失。
侍卫用魔法凝聚出的水流从顾雨安的身体里一穿而过，完全没有起到托举的作用。
练红霸此刻多么希望自己能修习魔法。他醉心于攻击，对温柔的治愈系一直不怎么上心。现在，最需要的时刻，一点事也做不了了。
“……”
顾雨安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的字却消散在气流中。
练红霸拼命地想看清顾雨安想传达给他的信息。
做出了几个口型，可是练红霸看不懂。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只是有一点非常明白，她在微笑。
看着顾雨安一点点朝下坠落，几句话飞快地从练红霸眼前闪过。
[没用的。]
[我会陪着你。]
[我不可能永远呆在同一个地方。]
想起那些明显的难言之隐，还有每次说到关键点时顾雨安背过身去的样子。
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又好像没有。
原来顾雨安从来没想过呆在他身边。
练红霸趴在岩石的边缘，手指被石块磕出血来。他现在的形象一定很狼狈，练红霸心想。身上沾满尘土，衣服被勾破了，皮肤上还有划痕。
为什么会做到这个地步呢？
啊啊，原来他也没弄懂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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