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忧太拦住了想立刻上前找泽村荣纯询问情况的熊猫和?狗卷棘,拉着他们一起站在整支队伍的队尾:“不要着急,比赛的流程还没有结束,等列队行完礼再?去找泽村,他是这个领域的关键角色。”
电视机里加上整队时?间?也不会超过一分钟的列队行礼,在他们所处的“现实”中却迟迟无?法开始,原因无?非是赤城中学这边的队长兼投手兼四棒的泽村荣纯一直站在本垒的位置哭个不停,无?论是裁判还是队友都没能把他劝去队伍中。
泽村荣纯完全没了赛前那种诡异的平静,也不像是比赛中热情洋溢宛若夸夸群群主或者投球时?专注而坚定的闪闪发光,他哭得鼻涕都淌出来了,用吸汗的内衬擦了半天也没什么用。
废话,打了一场九局比赛,身兼数职的泽村荣纯体力消耗量堪称全场第一,吸汗衣早就被?汗水浸透饱和?了。
他抽抽噎噎了好一会儿总算是稍微平静些了,才朝着队友们的方向结结实实的鞠躬九十多度,绝对?多出很多,他的身体都快要折成锐角了,用哭腔大声地道歉:“对?不起,又没能带大家登上全国的舞台,对?不起呜呜呜呜呜……”
赤城这边除了咒术师们都是泽村荣纯凭借个人魅力拉来的朋友,换句话说,他们其实是因为这份深厚的情谊才愿意?付出时?间?和?精力陪着泽村荣纯练习打比赛,看着小伙伴这么难过大家也都跟着呜咽泪目起来。
与之?相反的是对?手们纷纷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这家伙说什么呢?他是认真的吗?”“穷乡僻壤的弱小球队说什么全国,简直要笑死我了!”“傻了吧唧的,我们怎么会输给有女生的队伍啊哈哈哈哈!”
嘲笑的声音尖锐又刺耳,咒术师们敏感的捕捉到了平稳的咒力开始变得浓稠的瞬间?,同时?冲上前拉住一个巴掌狠狠抽向对?面的泽村荣纯。
哦,乙骨忧太假装慢了一步,等泽村荣纯的巴掌落到了对?面叫嚣最厉害的那家伙脸上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之?后他才彻底把人揪回来。
“抓到了!”熊猫立刻接手,从背后给泽村荣纯一个巨大的抱抱,让他整个人都陷入到毛绒绒软绵绵的海洋中,一时?间?连挣扎都只能看到他从白?白?的熊猫肚子上四处踢蹬的两条腿。
四周的混乱声响在这一刻突兀的消失了,周围所有人都保持着被?突然按下暂停键的样子没了动作,场面有点瘆人,但对?于看惯了奇形怪状恶心吧啦的咒灵的咒术师而言并不算什么。
在观众席一直没放弃的禅院真希终于在比赛结束后从外野低矮的围栏跳进场内,百米的距离对?她而言不过是几秒的时?间?,而当她赶过来时?,就看到熊猫用身体固定着让她被?迫转移到场地外的棕发男生,却在跟狗卷棘一唱一和?的质问乙骨忧太。
“为什么忧太刚刚不拦住他啊?”
“鲑鱼鲑鱼。”
“是为什么呢,我也在寻找原因呢。”乙骨忧太心虚的撇开视线,那不过是一瞬间?的迟疑,硬要说原因的话……他的视线落到赤城棒球队的对?手身上。
身着深色棒球服的他们有着显而易见比赤城棒球队更多的选手、更专业的教练还有比赛中展现出的更熟练的技巧,明明所有一切条件都优于赤城,却被?泽村荣纯一人死死压制住,一直被?领先?到最后一局才险之?又险的逆转比赛。
这样一群自?诩接受过专业训练,却跟来自?乡下临时?组建的球队菜鸡互啄的家伙,侥幸获得胜利居然还有脸嘲笑他人的努力,挨那一巴掌一点都不冤枉。
而且随着那一巴掌的落实,开始凝聚的的咒力再?一次趋于平稳,也让乙骨忧太觉得自?己凭着私心作出选择并不是错误的。
再?再?加上泽村荣纯提供的、至今还让自?己如同泡在温泉中暖融融的心情很好的正面情绪,乙骨忧太难以?避免帮他说了好话:“同伴被?侮辱谁都会生气的,他只是个国中生,不要太苛责了啊。”
禅院真希一手刀用力地劈到了乙骨忧太的脑袋上:“还没有排除这家伙的嫌疑就敢相信他,笨蛋吗你?啊,没错,你这家伙一直都是傻乎乎的。”
拥有极道大姐头气质的飒气女性一把将泽村荣纯从熊猫的毛绒绒牢笼中拽出来,还不忘顺手往刚才老老实实比赛的狗卷棘以?及竟然在场边当拉拉队的熊猫的脑袋上也一脑袋补了一记手刀。
“男生全都是些笨蛋。行了,解决完他们的问题,现在说说你,这里都是你干的好事?吧?我懒得管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无?非就是输了比赛不甘心之?类的幼稚情绪,现在把所有人都放出去,我可以?揍你揍得轻一点!”
“啊?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泽村荣纯的眼神中满是迷茫之?色。用禅院真希的话说,这家伙的眼睛中盛满了清澈的愚蠢。
“少?在那里装傻了!”禅院真希再?一次揪住衣领把泽村荣纯提了起来。
“荣纯才不会装傻呢,他是真的傻。”不同于禅院真希的女孩子的声音响起,也不知道这个领域或者结界里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神出鬼没的,让五感灵敏的咒术师们一点都察觉不到动向。
“唔姆姆姆,若菜你怎么又骂我傻,规则什么的我都有好好背诵过了的。”泽村荣纯保持着被?拎着的姿势,委屈的发出了小猪哼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