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扎在脑后的冥冥拿起一根烟，然后顺便接过夏油给的打火机, 说了声谢谢之后，点燃烟，红唇勾起说道：“偶尔。”
三个吸烟者自觉地远离了那边两个正在小学生扯头花的五条悟和庵歌姬。
过了大约两分钟，冥冥突然问道。“夏油同学，我听说你们二年级新来了一个同学，还是禅院家，是吗？”
冥冥黑色的双眸带着些许亮光，弯唇看着自己这个学弟。
夏油杰被冥冥的双眼盯着，忽然想起来伊尔的眼睛也是黑色的。只不过比起冥冥学姐带着些许亮光的黑色，伊尔眼眸的黑色几乎是没有任何光泽的，漆黑的像是下一秒就能把人的灵魂吸入。
夏油杰张了张嘴，像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般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
“嗯，他叫伊尔。”
冥冥会对夏油杰他们二年级新来的同学感兴趣完全是因为赚钱的需要，调查每一位未来可能的客户，是她的准则之一。况且伊尔还是来自财大气粗的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出手肯定会很大方。
于是她继续问道：“能告诉我一些关于那个伊尔君的情报吗？作为交换，下次有事情找我，可以给你打九折。”
冥冥对着夏油杰眨了眨眼，然后就发现这位学弟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
…
[“为什么？”
在听见夏油杰这么问的时候，伊尔已经脸色漠然地撕开断裂的指甲，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滴落在草地中消失不见。
这位黑发的咒灵操使，明明和伊尔才是第一次见面，就擅自翻开了伊尔的资料记录，然后看见了上面他所做的事情，并且还及其失礼地用近乎质问的方式问他这么做的原因。
如果此刻站在身前的人是别人，早就已经被伊尔以冒犯罪名给掼在地上了。
但是偏偏此刻的人是夏油杰。
于是伊尔含住了自己流血不止的手指，微微转身，看向发出询问的夏油杰，漆黑的眼眸中不带什么情绪，却足以让夏油杰愣住。
伊尔的唇瓣张合，有些含糊的问。
“你想得到什么答案？”
夏油杰被伊尔漆黑的眸子看着，对方无光的瞳孔清楚的倒映出自己稍微有些扭曲了的脸庞，让他有种深深被注视，灵魂好像被吸入的感觉。
夏油杰微微偏过了一点视线，不去直视伊尔，说道。
“我想要得到什么答案……为什么要这么反问？还是你想编造谎言骗我？”
说完话之后，夏油杰才发现了自己说话内容的不妥，毕竟人家确实没有理由告诉他一个今天才见过一面的人真正的答案。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再为自己的失言补充什么，就听见面前的金发少年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
伊尔嘴里的铁锈味蔓延，他依旧直视着夏油杰，说：“我没打算骗你，这没有意义。”
“世间对好坏的定义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你说的我打伤了一百多个村民的事情，我确实是有我的理由，但是这个理由是你想得到的吗？这恐怕不一定。所以我才问你想要得到什么答案，才能满足你的内心所想。”
听完了伊尔的回答，夏油杰嘴唇蠕动，最后吐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