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前,巴吉尔就隐隐听见了里面传来陌生的声音。刚经历过战斗的神经几乎就在那一霎那紧绷,巴吉尔拿起来武器就冲了过去,房间里站着的两个人同时转过头看向他。
夫人看着房间里站着的后桌君,巴吉尔一愣,然后看向了弥,赶紧收起了武器抱歉,失礼了。
弥显然一晚上也没怎么休息,眼睛上挂了一圈浅浅的青灰辛苦了,巴吉尔。她笑了笑如果有空的话,麻烦你替我把他送出去。
那个他是谁,显然不言而喻。
后桌君安静地站在一边,就那么看着弥你真的不走?
弥坐到了软椅上,有些头痛地揉着太阳穴,满脸疲惫会走的,不是现在。她嗫嚅了一下,似是在斟酌该怎么说等我处理好,会去找你的。
说着,低着头的弥看不见身体明显一僵的后桌君到时候,再帮我画一幅画吧。
后桌君站在那里你已经忘了我曾经和你说过什么了吧。他如同喃喃自语一般就算我再说一遍你也会再次被忘记一遍,我知道结果可你却不知道,这句话,第二次了,香取弥,第二次了。
巴吉尔不甚理解地看着后桌君,对方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悲呛。
后来发生的事情巴吉尔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送走了后桌君,清晨的阳光温暖得不可思议。他回来找这个城堡的掌权人,却发现弥已经靠着座椅沉沉睡去。她睡得并不安稳,抱着肚子蜷缩在柔软的椅子里,黑色长发如丝缎般垂落在地上。
昨晚那场战役的结果,很快就出现在了巴吉尔需要处理后发给泽田家光的文件上。
摧毁密鲁菲奥雷基地一个,虏获对方守护者一名,剩余人员全体歼灭。
干净利落。
安纸的手法。
后来的几个月,巴吉尔就连处理文件的时间也没多少了,密鲁菲奥雷和彭格列的冲突越来越大,更是时常出现小规模火拼,他几乎每一天都在腥风血雨中度过。夺还战役,突袭作战,炸点破援,有次更是连续一个月都在外面带着手下的机动部队游击作战,按照弥发下的作战指令进行行动。
仔细想想已经忘记那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像就是不停的战斗,不停的受伤,不停的看见敌方或我方的人死亡。他清醒的愚昧着,在得到攻击指令之后拿下了密鲁菲奥雷一个重要据点,于是密鲁菲奥雷在意大利的南北战略带终于被彭格列阻断。
这是一个战略意义非常深重的胜利,但谁都高兴不起来。
巴吉尔踏上回程,在鲜血中愚钝的头脑保持着麻木。伤口会痊愈,土地会重回本来的面目,可是死去的人,永远不会回来。巴吉尔能感觉到有什么给了他的意识一个重击,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也或许是这几个月不停由鲜血累积起来的,但那就是发生了,巴吉尔感觉到一种迷茫,对于彭格列的荣耀和在阴影中死去的同伴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