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调整自己的状态,决不能伏黑甚尔还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他就自己先露了破绽。安室透轻笑一声,让紧张只停留在身体内部,顺手给自己的酒杯里也添上了一些晶莹的液体,“能不能应付得来,也不是由我来决定的。如果这是任务,我当然就应付得来。”
“狡猾的男人。”贝尔摩德一点都不意外于对方的狡黠,“你的‘合作伙伴’,不是琴酒就是他了——你更倾向于谁?”
“如果要我选的话,我更希望是和你一起,”安室透和她的肩膀轻轻地顶在一起,“beautiful woman。”
“花言巧语。”贝尔摩德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注意力一刻都不离吧台前的场景。
果然,如她所料,琴酒和伏黑甚尔的相处极不愉快。
前者的强硬和后者的肆意撞在了一起,不断地摩擦出火花。
“丑话说在前头,我会出现在这是因为委托人的报酬,”伏黑甚尔显然对眼前这个长发男人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并不买账,不过手上倒是很诚实并且精准地在吧台后找到了最贵的酒,手指一撬,瓶盖就飞了出去,“我不喜欢我的活儿被人插手。”
“我不是插手,我是要接手,”琴酒毫不委婉,“这原本就不该是你的活儿。”
如果换作平时,伏黑甚尔尾款都拿完了,他巴不得有人帮他干活。万一对方失败了,委托人想要重新让他动手的话,自然就是另外的价钱。
但今天不行,他得在眼前的男人面前表现得足够强硬才行。
他在心里抱怨着伏见宫的要求可真麻烦。
他嗤笑一声,“笑话,我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无名小卒指手画脚了。”
琴酒绝对算不上无名小卒,但用这样的话来激怒他的效果却显然不错。
两个交接的视线仿佛在空中摩擦出了火花,酒吧内的气氛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也不用这么紧张,说到底我们的目标一致——我们可是同伴啊。”贝尔摩德突然出声和稀泥。
但这样看似和谐的言语中,却隐藏着挑动琴酒神经的用词。
“同伴?”琴酒冷哼。
“只怕你们的组织里容不下我这尊大佛。”伏黑甚尔手中的酒瓶很快就见了底,他舔了舔嘴唇,扬起了嘴角的疤痕,视线朝着琴酒的右手边一扫,“如果你想要掏枪,那在你有机会摸到扳机之前,我就会扭断你的脖子。”
琴酒的手上确实有过各种能力者的性命,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在这样近的距离里质疑伏黑甚尔的绝对主动权。
琴酒只是狂,他不是莽。
“你得庆幸,我不干没钱的活。”伏黑甚尔把脚踩在椅子上,“但我还是警告你,我讨厌任何形式的跟踪、调查——”说着,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飘向安室透和他旁边的贝尔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