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旸突然快步冲至封镇前方的花丛中,低头捻一朵白惨惨胖乎乎的菊花做嗅闻状。
然后抬头对着封镇甜笑。
“这是我选的雪海,如何?是不是玉雪可爱?”
封镇微微眯眼。
花园里各种彩绸妆点,齐旸一身白衣立于其中,身边白绿掩映,团团雪球状的花朵星星点点……
他不禁翘了翘嘴角,说,“是。”
齐旸有些意外,又很惊喜,笑起来却十分矜持。
他一步步挪到封镇面前,深深注视着他的眼睛。
封镇的眉弓轮廓清晰,眼窝深邃,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惹人沉沦,让他的心脏再一次悸动起来。
齐旸脚尖一踮,猛地向前一窜,双唇紧紧贴在封镇的唇上,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他春心满怀地注视着封镇,在对方无动于衷的表情下,燥热的脸逐渐凉却,最终变得微微发白。
他不信邪地跳起来猛一顿亲,最终颓丧下来。
“你就这样讨厌我吗?”
齐旸恨道。
“就这么不想娶我?!”
……
他心底是不信的,不信对方对自己一点情谊都无。
只是,一想到刚才,对方与甘漠南眉来眼去的一幕,齐旸就感觉自己被揪成了一团……
他不想再留在这里,于是甩袖离去。
封镇在花园里静静站着,附近的工匠俱都屏气凝息小心翼翼地劳作。
良久后,他抬腿继续向着后院走去。
走着走着他突然抬起头来,然后沉下脸来着人将管家喊来。
……
房中一片静默,气氛少见得沉滞,管家的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封镇手上把玩着玉扳指,出声道,“游廊上的布匹是谁负责的?”
管家暗暗舒了口气,“回王爷,是采办王管事。”
“杖十,将他撵出府去,另选可靠人选,”封镇吩咐道,“至于你……疏忽职守,扣你半年月钱,你可服气?”
管家跪下,顺服道,“领命。奴心服。”
经此一事,管家便对寿王越发恭谨。
上行下效,下人们都看管家行事而调整自己言行,对寿王那堆疑似瞎胡扯的意见不敢再有丝毫怠慢。
尤其几位被寿王使唤得团团转的花匠,听闻此事浑身起了一层冷汗。
……
封镇明面上吃喝玩乐,似乎过得极为逍遥自在,实则吩咐收拢至手上的鬼医势力暗中调查。
他从联络器好友中联系到殷无或,从他手中购买了一种追踪香。
这种香料无色无味,但是沾到水之后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清香,是那种,十分具有辨识度的味道,闻过之后绝不会忘掉。
将追踪香发放给所有傀儡佩戴上之后,他想凭借此排查到那个鬼医的神秘主人。
此外,他还命木瓦等亲信派人暗中监视回归家乡的双儿们,筛选与其接触的一切可疑人员,寻找尘光会的蛛丝马迹。
这段时日以来,齐旸看起来很乖,一直没有出门。
但是每当封镇与甘漠南约在一起,总能碰到他,次次来一个三人行。
每次三人行,都是这两人斗成乌鸡眼,封镇在一旁喝茶听曲儿。
后来见甘漠南持续落于下风,他便稍稍表现得更加亲近于甘漠南,惹得齐旸酸醋乱飞。
直到一次封镇与甘漠南边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