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本就狭小,被他高大的身体遮挡,后面的人群没看见什么就听到一声声男女混合少年的惨叫声,停了一瞬就是不停歇的谩骂声,紧接着又是一声声的惨叫声,如此这样反复两次,就听到那对混不吝的夫妻不停地讨饶高喊着“还钱”。
有人禁不住纳闷,低声问身边的人道,“这家人是怎么惹得事?”
身边人同样放低声音,“你不知道吗?那孩子,”他对着那站在旁边还穿着高中校服的孩子努努嘴,“父母出了车祸死了,肇事人赔了一笔钱,这孩子家里没有旁的亲戚,这两口子是小孩父母的朋友,见有利可图就领养了孩子,结果又对这孩子不好,非打即骂的,这家那儿子,才初中的屁大孩子,也有样学样,总欺负这小孩,这不,小孩忍不了找了人来要债。”
这人听了连连咋舌,“乖乖,这孩子也够厉害……”,寻常人哪会想到找混混来要债啊?
“那怎么不报警?找混混来要钱就不怕人家报警吗?”
“嗨——谁来呀?!这破地儿,警察才不来呢,就是来了又有什么用呢?一来,混混跑了,一走,混混又来了,这点破事又犯不上时时刻刻在这等着。就是把这俩逮进去,过不了几天就又放回来,到时候倒霉的不还是这些报警的?”
“说的也是,啧,这真是……”
……
封镇用手指捏了捏钞票的厚度,随手揣进口袋中,咬着烟,与叫隋旸的小雇主道了句,“两清。”,便搭着孙资的肩膀一晃一晃地离开。
身后的小雇主被甩下老远,仍能看到那小身影一动不动得看向这个方向。
孙资向来粗心大意,没当回事,与身边的封镇讨论着一会去哪家洗浴中心放松一下。
见封镇向后望了一眼,他拍拍他的肩膀,“各人有各人的路,那小崽子已经比咱俩那时候强多了。想想咱们那时候,那才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两人沉默了一会,重新恢复欢声笑语。
封镇拿着这笔钱也不过就潇洒两天,没指望这点钱管点啥用。
不过是那时被隋旸找上门,这孩子倔着张小白脸,看起来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土狗,一时动了恻隐之心而已。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他这样一时心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深夜,从洗浴中心一出来就瞅见了蹲在门旁树下的一团。孙资冲封镇挤眉弄眼,说,“哎呦喂,又来了,咱俩就这分了吧,我不像你,孤家寡人一个,我先撤了哈。”
封镇没搭理他,也没理那像颗小葱一样俏生生站在那的隋旸。
他手里翻扣着打火机玩,等着那小崽子一步一步磨蹭过来。
隋旸低着头,罚站2分钟,然后就听那道让他魂牵梦绕了几个晚上的嗓子问,“有事?”
隋旸抖了抖,不敢抬头,怕自己丢脸,“没……”
“没事就滚,少特么跟着我!”
金属打火机砸在隋旸肚子上,然后掉在地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
等他缓了情绪,那人已经走远了,高大的背影在昏暗的路灯下扯出一道长长的阴影。
就连阴影都那么好看。他心道。
第二天,封镇下午三点才起,简单洗漱后,去楼下不远的小饭馆吃饭。
饭馆是四川口味,多辣,他点了份盖饭,一口饭一口烟地吃着。饭馆里的小妹过来送了一瓶花生露,给搁桌上了。
封镇抬眼看她一眼,“我没点花生露。”
小妹抿着红嘴巴羞涩地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