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的过去。
但我现在所拥有的,不过是我手上的这个装了几件衣服的小挎包,一张揉皱的火车票,和一片写了地址的纸条。
一无所有的人做事不需要考虑代价,也不需要考虑逻辑。
这么一想,觉得自己的确有点可怜。
一望无际的田野之中天光变幻,朝阳升起,列车穿过大山,山另一侧是另一片广袤的平原和城市。
巴托奇亚共和国和忍者的五大国相比经济要发达得多,这里的城市高楼林立,乡镇也非常安定平和。钢筋水泥和资本堆起了冲天的大厦、干净的街道和柏油的马路这一切都是以前我不曾见过的。
我感到有点恐惧,但却又有种说不出的骄傲与自豪,我总觉得这就是水门的政策将指向的未来富有而强大。而我在这里,见到了它完全的模样。
木叶会延续使用水门的政策吗
我想会的。
我怀念地望着窗外,这列缓慢又老旧的铁皮火车驶过一站又一站,然后在下午五点的时候终于抵达了萨多市。
萨多是巴托奇亚共和国的重要港口,沙白的海滨城市,沿街的建筑刷着或雪白或天蓝的油漆,就像装饰画里所画的乌托邦。黄昏中我提着我的包谨慎地出了站,如同每个刚进城的土包子一样,对着汽车和地铁、公交车迷宫一般的路线图,彻底懵逼了。
我:“”
我小心地问旁边的老阿姨:“我要去栀子花区,要坐哪路车”
老阿姨:“926路转123路车,在栀子路黄花菜路下车就行。”
我:“黄花菜”
老阿姨豪爽道:“就是黄花菜都凉了的那个黄花菜那条路上还有一个关于拖延症的凄美传说呢,好了小姑娘你可快去吧,926路车一个小时才来一班”
我立刻道谢,继而一溜烟跑了。
926路转123路这路线纠结得很,穿过了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区,上下班高峰期的路况堵得要死,于是我到维尔巴什路的时候大约是晚上八点钟。
那时候天色已经漆黑,澄澈夜空之中繁星点点,维尔巴什路是条欧式居民街,白大理石的柱子,刷了黑漆的油亮大门,三三两两的行人笑着交谈着走过。
路灯下坐着个卖花的小丑,脸上擦着厚厚的粉,眼睛下画着泪滴和星星。小丑个子很高,一头蓝头发,拎着一篮子红的白的粉的玫瑰。
我路过他身边的时候,那小丑发出了古怪而骇人的笑声:“咯咯咯哈哈哈这位小姐,买花吗~”
我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没有钱。”
小丑尖利地笑了起来,捂着脸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事实上他也的确笑出了眼泪,他眼角的水粉被冲开了一道。
“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姐”那小丑礼貌又古怪地抽出一支红玫瑰,献宝一般地递给我:“当然是要有绅士送花的。”
我礼貌地接过花笑了笑:“谢谢你。”
我拿着花,对小丑微一点头告辞。
我的内心十分紧张。
我在等待一场久别重逢,犹如等待一阵盛夏呼啸而过的海风。这场风可能马上就会吹过,也可能永远都不会。
我艰难地辨认着门牌号,路灯昏暗,心跳如雷。
血液鼓上脑子,鼓膜砰砰地跳着,我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白发花:我数着门牌号,14号,12号,8号然后终于我发软的腿站定在了维尔巴什街11号前面。
那是一栋整洁宽敞的小楼,黄铜的门把手上塑了个狮子的头颅,我咽了口口水,紧张地在门上敲了两下。
夜风唰地吹过街道,我穿着条白裙子,光着腿,有点冷地把毛线开衫在身上裹了一裹。
然后我听到了门里的脚步声。
我紧张地捏着自己的衣服,月光洒在门上,我听到门里传来开锁的声音,咔哒
然后门缓慢地打开了。
波风水门穿着浴袍,握着门把,怔怔地望向我的方向。
他棱角更分明了,我想,可是真好看。东天月圆,潮汐涨落,水门硬挺温柔的眉眼。我眼眶发烫,他怔怔地看着我,傻了似的就这么看着。
“三年”水门眼眶通红:”三年了。”
海风吹过,海边的年轻情人唱起古老的诗,夜色之中他嘴唇哆嗦着,似乎有那么、那么多的话想要对我说起但是水门却只是沙哑地问:
“奇奈,冷么”
然后波风水门温柔地,将我拉进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还是需要生死时速啊
今天包养作者君的人有:欧石楠楠楠和红尘渡尽必寻君爱你们3并且给你们吃肘子
论地雷感谢名单能够看出作者今天到底吃了什么饭是什么水平你醒醒
仔细一想我对水门真是太不好了三年啊决定让他吃口肉x
、第一百一十五章
115.
我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重逢。
这栋房子几乎没什么人味,一看就属于一个整洁的单身男人,波风水门一言不发地给我冲了杯热巧克力,我手指冻得冰凉,水门坐在我的身边。
我暖了暖手,小声道:“我已经来这里三个月了。”
水门微微一怔,温柔地笑了起来:“那很好。”
对我来说我们中间隔过的是三个月,可对波风水门而言,隔过的是三年。
夏季的海风吹过,吹起绣花的纱帘,我不知道他这三年过的是怎样的日子,这样的生活我在有线索的情况下,体验了三个月都觉得绝望。
波风水门轻声道:“这三年”
“这三年,我一直在找你,奇奈。”他颤抖而沙哑地说:“我只是我连你会不会出现都不知道。”
水门没有说下去,可我却心里犹如被攥了把海水般的酸楚起来。
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我并非没有体验过。
天地茫茫,向前看不到古人向后也看不到来者,你不知道你的爱人是否活着,不知道造化这一次有没有折磨你,他在不在这个世界
他如果在又如何说不定他走过的是距今数百年的古长街,也说不定他将行走在数百年后的街头。说不定他在这世上早已是一抔黄土,也说不定他所能看到的你只是一个风化的墓碑。
更绝望的是,你到死都不会知道。
在不可抗力之前、在自然和规律之前,在戏剧之前渺小的我们。
夜风吹过,波风水门眼眶通红地望着窗外,我伸手和他交握。他的房子靠近大海,夜空里是银河和繁星,波风水门用力地回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