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亥一点点头:“对,奈良他打赌赌输了,输给我们一顿烤肉。漩涡同学也来吃吗”
我戳了个腰子说:“对,太久没撸串串了,想得很。”
鹿久点完单,往空位一坐,瞄着我只有五串的铁盘问:“你吃这些够吗”
我吮了吮手指上的肉汁:“不够再添嘛,你们点了多少”
鹿久表情难得悲壮:“丁座要吃。”
我悲悯又了然的啊了一声。鹿久也拿了个栗子,表情狰狞的咬起了栗子皮,栗子肉散散的撒了一地,他不满的说:“这个栗子怎么那么难剥”
我道:“可能是因为春天的栗子总是不如秋天的。”
鹿久把咬的栗子放桌上,死鱼眼一翻:“麻烦,不吃了。”
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以后会因为嫌麻烦而饿死知道有个寓言里,有个懒婆婆连挂在脖子上的饼都不愿意咬硬生生的饿死了吗做人不可以太懒惰啊奈良。
山中亥一:“说起来周一的体术测验你们记得吧”
我有气无力:“记得”
鹿久道:“周二还有忍者心得默写,第二十条到第四十五条随机抽。”
我捂住脑袋:“你们都背了吗”
鹿久挖了挖耳朵:“看一遍就好了啊。”
够了,知道你智商高而且过目不忘了。
山中亥一骄傲道:“我旁边坐的可是波风水门抄他的就行”
有地理位置优势了不起啊我暗暗想着回去要弄小抄,我做第二十到三十二条,美琴做第三十三到四十五条,分工合作干活儿不累。
我想到罚抄就觉得一阵心绞痛:“为什么他什么都考得这么高”
鹿久无所谓地说:“要不然怎么有天才呢天才和凡人总是有区别的。”
老板端上了烤肉,山中亥一大概是要证明自己的男子气概,当机立断拿了烤羊腰,吃了一口,脸色顿时青青紫紫的一片,好像吃了什么春天刚发的毒蘑菇炒鸡冠。
鹿久关切的问他:“好吃”
山中亥一十分诚挚:“好吃特好吃鹿久你快尝尝,这就是男人才该吃的味道”
鹿久闻言拿起了串烤腰子。
“山中亥一我騲”奈良鹿久毛炸的老高,“我必须和你撕一架”
撸完串我独自一个人溜达回家,感觉吃饱喝足并且解放了体内的野性,虽然距离夏夜撸串喝啤酒的情怀差了不是一点两点,但是牛奶也是可以凑合的。小小年纪不能喝酒,原先带我逃命的忍者大叔总是这么告诉我,并且给我点羊腰子和羊奶。
虽然我那时候一直觉得他的用意是嫌我死得不够快,羊腰子加羊奶吃的人都知道啥味儿。
我撑着伞,含着清口的薄荷糖棒,开开心心的哼着不知道什么调子的歌儿,木屐一下下的踩着水花。
到了进山的牌坊处,我买了根老奶奶兜售的鲜嫩山茶花系带,套在了自己的小丸子头上,开开心心的哼着歌儿,晃晃悠悠走进山路。
“我有一只小九尾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骑着它呀上街去赶集”
突然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我抬头一看,七八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儿拿着苦无,堵住了我上山的路。
我语气不善:“你们干嘛”
八颗牙现在只剩七颗。七颗牙走了出来:“你打了我,想装不知道吗”
我酒壮人胆没喝酒,然而吃饱喝足也有这个效果:“难道要对你负责任,把你娶回家”
围着我的小孩发出窃笑声,七颗牙愤怒的大喊道:“放屁谁要你这么负责”
我欠揍道:“闹我我也不会给你抚养费啊。”
七颗牙尖叫起来:“你这红头发的妖怪你欺负我的小弟,还打掉了我的门牙你欺负我的小弟就算了,你还在忍者学校乱打人你这个魔头,你这个妖怪,你一定是妖怪变的”
有个小孩从后面给了我脑袋一拳,我一个没架住就往前跌。
我想告诉他们他们词汇量很少,而且给我扣的罪名相当莫须有,这种程度的罪名我是不会背的。
但我嘴里一股血味儿,我跌倒的时候大概咬到了自己的嘴唇。倒不疼,不过有点影响我说话的心情。
有个小孩踢我的肚子,还拿脚后跟跺我的后背,雨水和枯树叶把我新裁的蓝浴衣弄得黑糊糊脏兮兮,沾满了腐烂的树叶碎。
我想拽着他们的耳朵告诉他们我是被选中的人,你们打我会遭报应的。
但是拳头和脚落得太密集,我觉得很痛。
我看到我买的山茶花带子被踩成一坨泥掉在地上。
我不懂,我只是长了这个颜色的头发而已。
为什么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就是妖怪
我长了这个颜色的头发关你们屁事,我自己有钱了爱怎么烫怎么烫,爱怎么染怎么染,用得着你们教我什么叫正常的头发
我的丸子头散了,有个人抓起我的头发扬言要用苦无割掉,把我剃成秃子。
你他妈有病吧,我想,你这么能怎么不去找村口王师傅学剃头当忍者太屈才了您哪。
我抬起胳膊,把自己撑起来,恶毒的看着这几个闹事儿的小孩。
我问:“你要剃我的头”
七颗牙顿时吓得动都不敢动,我从他手里扯过苦无,一把拽过他的头发,对着头皮正中干脆利落地割了一大把下来。
我把头发往雨里一丢,头发沙拉拉地洒了一地:“扯平了。”
几个人被我吓的动都不敢动,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可怕,想破头都想不明白,就好像我是一只先天不足的黑猫,走到哪都有人说我身上背负着诅咒。
然后他们开始大哭,开始尖叫。
剃头不对吗你们不是也要剃我吗你们做可以,我做就不行吗
“妖怪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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