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在桌子前吃元宵,爱丽丝也包了几个,可惜手笨了点,煮开来全化成一锅黑芝麻疙瘩汤。
爱丽丝自我感觉良好,几个元宵一个都没浪费,一个人分一个。
她还在笑着,脸比糯米汤圆还要白。
宋峭觉得不对劲,扶住她准备把她送回房间里。
可老太太忽然提到,不远处的有一场烟火大会,她想要去看。年纪大了,总喜欢热闹和绚烂。
陈老爷子馋着陈老太太,陈从书一家也都去了,宋峭扶着爱丽丝走在中间,爱丽丝还在逗趣。
宋峭能感觉掌心里的冷汗。
烟花在护城河的另一边绽放。
河边站了许多人,脸上都带着欢欣喜悦,沈云清也在陪着沈太太看烟花。
沈太太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眼角的皱纹微微加深,“你看这烟花多好看,你陪我这么个老太婆看有什么劲?”
沈云清揉了揉眉心,直觉不对头。
果然,接下来就是千篇一律地明示暗示沈云清该找个相伴的人了。
沈云清听得头疼,又不好反驳,只好把沈太太交给自家姐姐,用口型说:“我先跑路啦。”
沈云深是好姐姐,挥了挥手,让他走了。
正月里还是有些冷,沈云清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
微弱的光照亮了他的脸。
从远处传来一声疾呼,人群呼啦啦地散开,从里面露出几个人影。
烟花在那刹那间绽放,“砰”地一声,沈云清看清那几个人的脸。
是宋峭,他搂着爱丽丝,满脸茫然失措。
沈云清掐灭了手上的烟,大步走上去,问:“怎么了?”
沈云清把爱丽丝送到了医院,陈从书是长辈,也陪着一起来了。
一夜寂静。
爱丽丝是由于癌症过于虚弱才昏倒,并不是什么急症,所以第二天就转到了普通病房。
宋峭进去照顾自己的妻子。
沈云清从未合紧的门向里看。
他能看出宋峭难过极了,浑身都在发抖,宋峭的一只手紧握住爱丽丝的,另一只轻轻抚摸她的脸。
怪沈云清的眼睛太好,竟然看到有水滴落到爱丽丝的脸上,缓缓地从她的眼角滑落。
宋峭哭了,可当初即使是他撞破自己和秦笑的事时,他都没有哭。
他甚至忽然就有些灰心。
因为曾经以为,无论如何,沈云清都会是宋峭这辈子最爱的人。
可现在看来不是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峭为别人难过,伤心,流泪,毫无办法。
宋峭出来的时候早就擦干了眼泪,只是眼眶微红。
他打开`房门后就径直走到沈云清面前,低声说:“昨天晚上,谢谢了。”
他同沈云清说话,就好像一个不不相干的路人,语气里全是感激和疏离。
沈云清一直在偷看他,此时一愣,整个人都踌躇起来,捏紧了手指,克制地说:“不用,毕竟,我们……”
后面的话他也说不出口,只好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宋峭说:“要不要吃一点东西?”
从昨天晚上到这个中午,宋峭什么都没吃。
宋峭微微摇头,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