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像跳梁小丑般可笑。
算计圈圈的人,他都要一个一个欺负回来。
汉广机电厂是一家籍籍无名的小工厂,建立在穷乡,地势平坦,方圆数百里不见丘陵,滩涂和芦苇荡倒是有不少。
为了掩人耳目,刘思敏照旧让阿勉将车开到离县城最近的大城市,装成游客四处观光了一阵,第四日租了辆连牌照都是偷来的黑车往乡下开去。
谷仲明从来没有坐过这么长时间的车,一开始很是不适应,胃里动不动就反酸水,抬头看一眼刘思敏眼中颇具警告意味的眼神,只好默默灌矿泉水。
一路上又是恶心又是憋尿的,等到了市中心没舒坦几天又被拖上了车,此刻谷仲明的心中愈发惶恐起来。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她为什么会知道夏翊是自己的女儿?
而她又想通过夏翊要挟自己做些什么?
越想越乱,看着刘思敏掩藏在大副墨镜下的精致脸庞,想到二十几年前那个买回来的老婆,也有着这般高高在上的气质,最亮眼的还不是那张水灵的脸蛋,而是骨子里宁死不屈的倔脾气。
三天水米未进,第四天因为脱水昏迷被抬进了医院。
谷仲明听了村中其他人的鼓动,用暴力和言语刺激逼迫她就范,所有人都以为“生下孩子就会消停”的她,在给刚出生的女儿留下一个“翊”字后,选择了自尽。
“翊”字象征欲飞的鸟儿,是她永久的告别和寄托。
而谷仲明带着盲眼的女儿跋涉数公里来到乡镇,在一家小卖部里托识字的人替他在纸片上写下“夏翊”二字,“夏”是她的姓,说来惭愧,用“夏”姓不是为了缅怀什么,只是为了摆脱责任。
此后二十多年谷仲明始终过得不顺利,在买卖媳妇这件事情上查管越发严格,路子渐渐消失,年纪大而且贫穷,再也没有人愿意嫁给他,即便是寡妇也要将他从头嫌到脚。
要说不后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相反,在无数个日日夜夜中,被婴儿衰弱的啼哭所折磨,他梦见她抱着女儿,不哭不闹静静看着他,淡漠的眸子仿佛在责问他,为什么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来自灵魂的拷问让他日渐消瘦,疾病缠身,找了份矿场的苦工,默默坚持了许多年。
他也不刻意去赎罪,有一日便活一日,等待着漫长的人生结束。
他自幼在这偏僻的小山镇长大,骨子里带着老人鼓动出来的迷信,他始终相信,自己是要遭报应的,即便十几年后一眼认出电视上漂亮的女儿,和她有着九成相似的女儿,心中也只是想着,哦,至少老天爷厚待了自己的女儿,这便足够了,日夜鞭打自己的噩梦,终于要结束了吧。
凡事皆有利弊,无论尽责还是失责,皆有命数。
可惜的是他永远不会知道,现如今的女儿,已经是浴火归来的凤凰。
童话背后的真相向来残忍,英俊的王子和天真的公主是绝配,但当王子接过权杖成为国王,爱丽儿跃进大海成了泡沫,白雪公主也没有因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