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死神和年曦能回来之间,并没有必然的关联。这个问题没有半点逻辑,大多数成年人是听不懂的。
可是九晴僵住了,好像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江怜。我走过去,在椅子旁蹲下,让视线和江怜齐平:“不是的,妈妈一直在,只是不像以前那样而已。”
我看着她的眼睛。
“……姐姐在说谎。”
“不是。她还在,就算你看不见,她也一直在。只不过妈妈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她忘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只记得自己想做的事情。”
九晴望向我。好像我说了什么我不会说的话一样。
我苦笑着摇摇头,也许并不是所有关于人的问题,我都无法解决。
江怜眨眨眼。她快要哭出来了,我抽出一张纸巾,去给她轻轻地擦眼睛。
江怜埋在我的肩膀上,像个真正的孩子:“真的么?”
她并不是需要一个答案,她只是需要有个同她一样的人安慰她。仅此而已。
我点头,真心实意,像在安慰过去的自己:“真的。”
然后她哭了出来。很放纵的哭法,我从来没有那么哭过。九晴和我只能用眼神交流。一直一直到江怜哭得累了声音沙哑了,就这么哭到睡着了为止。
我请保姆进来,将江怜交给了她。
在出门按电梯以后,九晴开口:“今天……什么都没问到啊。”
她皱着眉,看起来很失落,右脚点着地面在转圈,仿佛等得不耐烦。我摇头,“不是的。”
“什么意思?”
“至少我们知道了,年曦是个很温柔的人,她很喜欢她的孩子——”说到这里,我住了声,像有什么扼住了喉咙,“而不是无视她。”
电梯到了。我们该进去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经问过一个问题。
五岁那年,我跟着母亲去参加一个聚会。那里都是亲戚。说着说着,他们说起了关于死亡的话题。
我越听越焦急,然后我拉着母亲的衣角问:“所有人都一定会死吗?”
我很认真。我从来都没有不认真过。
母亲点头,“是啊”
“所以妈妈也会死吗?”
“当然了”
“那妈妈什么时候会死?”
我问得很大声,很着急。
因为当时的我很担心,妈妈死了,就不会有人照顾我了。没有人会关心我了,我很害怕,我想知道,那会是在什么时候。
我当时在想,既然每个人都知道自己一定会死,那他们总会好奇自己的死期。既然好奇,那么他们总有办法知道。例如身体检查之类的。我并不是真的要他们给一个切实的答案,就算……
就算他们只是告诉我人类的平均死亡年龄也好。即使我早就从书里看到过了。我不是想要答案,我只是希望有人回答我。
呵,希望。我很久没有想起过这个词了。
可是那时候,没有半个人回答我。
母亲盯着我看了半响,然后揉了揉我的头发,眯着眼睛笑出声了:“这孩子在问什么问题啊。”
然后,屋里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笑声在屋中回荡。这一切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