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们打算不对人类做出任何惩罚,那么过去几年时间里鼠人和蛇人承受的痛苦谁来偿还?格林人不可饶恕,我们也该掠夺他们的土地!强奸他们的孩子!奴役他们来开拓荒野!”杜德踩在椅子上冲对面的梵妮怒拍着桌子,“现在我们就是法则!陛下必须为北端讨回血债!”
梵妮淡定地擦掉眼镜上的唾沫星,对杜德公事公办地说,“必须?恕我直言,先生您才应该是深渊魔王,既然王座于鼠人毫无震慑,那你们可以独当一面,去干自己觉得对的事情。去奴役去掠夺,去重复侵略者干过的事情。”
争吵在会议桌上激烈发酵,如何处理人类王国已经成为当前必须解决的问题。时间已经推至盛夏,蛇人在酷热的荒野很不习惯,因此失去了争吵的机会,现在这些漂亮的家伙都趴伏在会议桌旁有气无力。
加尔坐在王座,撑着首眼睛瞟向窗外。
啊好热。
魔王锁骨上隐约着半个牙印,这丝毫不值得他害羞,因为他有伴侣的事情在发情期之后人尽皆知。尾巴啪嗒啪嗒地拍在王座背后,加尔叹口气。
鼠人对于博格的意见很大,人类成为魔王的伴侣令他们一度陷入愤怒与恐慌,魔王的威严随着争吵的逐步激化而岌岌可危。
天气闷热,加尔都要睡着了。
“打扰一下。”肖恩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我需要禀报吾王,格林人集结的大军已经到了利蒙瀑布,术士组成了千人队,操纵着成千上万的傀儡。巫师的星阵将上空袭击荒野。我们需要迎战。”
恶龙骑士的马甲勾勒出腰身,肩线挺括,不知道从哪里搜刮来的金丝眼镜显得非常绅士。
海洛伊丝的品味不错。
“真遗憾会议中止。”加尔坐直身,对桌边的众人道,“诸位的高见远识让我获益匪浅,期待稍后的继续。有关如何处置人类,诸位,现下就是机会,请肆无忌惮地遵从你们的喜好,我绝不干涉。”
“真棒。”梵妮对杜德说,“听见了吗?鼠人成功了,去吧亲爱的,陛下期待你们的暴力表现。”
“为您的英明献上生命。”杜德对加尔行礼。
“荒野需要您的领导,你的生命属于自己。”加尔微笑,“深渊保佑诸位,我们将战无不胜。”
众人起身一齐行礼,再依次退出去。
“我的陛下想干什么。”人都离开时,肖恩抱肩,“你难道真的打算放任鼠人奴役人类?”
“醒醒吧兄弟。”加尔站起身,厚重的披肩滑落脚边。他摘了王冠,随手扔桌上,揉着自己的黑发,靠到了窗边往下看,“整个北端加起来也填不满人类王国,离开我们的土地在别人的地盘生活如同失去了原本的铠甲,何况鼠人一点也不擅长战斗和管理。我们得找到共生的办法,而非继承侵略与暴力。夏戈当年进入北端,教会蛇人耕种,也绝非想要进行奴役,而是共生。虽然他在后来失去了道路,但至今仍有可取之处。仇恨既然不能消除,就把它放在合适的地方。雷克家族与朗曼矮人共建起划境巨墙,堵住了两方最初的交流,使得冒险者成为唯一的交流通道,但贪婪促使欲望膨胀,蛇人一味的友好与谦让造就后来的灾难。我们应该有自己的墙,可那不是暴力回馈,而是无畏侵略的真正勇气。从受害者成为侵略者并不是我们最初的目的,我们也曾与诸神并肩,北端自有尊严和骄傲。”
“所以你示意海洛伊丝和游离将军队引向北方,因为面对一个敌人北端将重新团结,这是目前快速愈合正在分离的心最好的办法。”梵妮给自己倒了杯水,她这一早上说得口干舌燥,“那位杜德先生相当激进,他是最开始拉拢挽发女妖的带头人,在你发情期间授意鼠人和游离爆发冲突的家伙。他甚至从蛇人嘴里撬出了博格的消息,他把当初蛇人撤退时博格的强硬态度当作攻击点,游说蛇人人类是不可信任之物。口才了得,并且目标明确,他为了报复格林人费尽心机。”
加尔从窗口看见策马回来的博格,杜德的队伍与佣兵团擦肩而过,双方的气氛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