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岳峰骑着摩托匆匆逃离了现场,绕过了好几条大街,因为疑犯已经落网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各个路口的警察并没有撤走。而且指挥中心已经下达了拦截摩托抢劫犯的命令,因为他的特征明显,走到哪里都有警察围追堵截,一时间他简直成了过街老鼠了。幸亏他艺高人胆大,仗着摩托车灵活才摆脱了数次追堵,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借”摩托的那条大街,摩托车的主人早已经不在了。
他把摩托车骑到了派出所门口,看门的老大爷正在看报纸。“大爷,我找不到摩托车的主人了,把它交到派出所处理吧。”不等老头反应过来扭身跑了。
“哎呀,拾金不昧呀,这小伙子真是好品质呀,应该表扬!哎呀,连姓名和住址全部知道啊,这,这——”看门老头十个退而不休的老警察,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这种风格高尚的好人好事了。
老警察正在那儿喋喋不休地感慨,出去协助抓捕疑犯的一帮子警察回来了,一位小警察奇怪地问道:“李叔,你这是什么神经呀。”老警察急忙拉着所长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不忘添加一番自己的感慨。
所长疑惑地看了看摩托,忽然问道:“送摩托的是不是一位长戴墨镜的年轻人?”
“是啊,你认识他?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他呢。”老警察高兴地说。
“我要认识他早把他抓起来了,老爷子,你上当了,这辆摩托是他在街上抢的,现在满大街的警察正在抓他呢。想不到他这么狡猾,把摩托送派出所来了。小王,你马上向指挥中心汇报就说抢劫摩托的疑犯把摩托扔在了派出所门口逃跑了。”一个警察应了一声匆匆去了。
“我看那小伙子不像是坏人,哎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老警察不解地喃喃道。
旁边有一位警察忽然道:“所长,我也看这事有蹊跷,那个人来报案时,是我接的警,他叙述事情经过时说,他刚骑到路口,突然窜出来一个人把他推了下去,还说借你的摩托用用,回头去找警察领摩托,话还没说完就一溜烟跑了。现在这摩托竟然真的交到警察手里了。”
老警察一拍屁股道:“对呀,人家当时说借,说不定有急事,骑过了又送回来了,这不是借是什么?”
所长一听有些哭笑不得:“李叔,你也是干过多年的老警察了,你借人家的摩托也得人家同意呀,一个陌生人大街上把人摩托强行借走了,那不是抢是什么?”
“问题是人家当时说的借,果然用完后又把摩托送回来了,这能算抢吗?你见过这样的抢劫犯吗?人家肯定有急事,说不定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如果好言相求摩托车主人会借摩托吗?”老警察强词夺理道。
先前去向指挥中心报告的那个警察跑出来道:“所长,刚才指挥中心说摩托找到了就暂时解除对那人的抓捕,只要能查清楚那人的身份就行,并且说这是主管领导亲自下达的命令。”
老警察一听得意了:“我说嘛那人不是坏人,你看看连上级都撤回了命令,大领导就是明白事理呀,哼哼。”言外之意,你这个小小的派出所长只是个糊涂蛋。所长只有苦笑的份儿。
钟岳峰把摩托送回派出所之后,心中挂**沈放的伤势,但是不知道他会被送到哪个医院,他只好跟沈茵打了个电话。
“臭小子,回来这么长时间也不跟我联系,是不是把姐姐我忘了?”
钟岳峰顾不得再和沈茵逗趣,着急地说:“姐姐,我这心急火燎的,回头再跟你赔罪,是这样的,沈大哥受伤了,我不知道被送哪家医院了,你快快跟我查一下——”钟岳峰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到电话那边惊叫了一声,他就一下子挂断电话了,不然沈茵一定会问个没完。
不一会儿,沈茵打电话给他说了个医院的地址,钟岳峰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匆匆奔那个医院去了。沈茵早已经赶到了,连安萍也已经到了,还有一大群警察都焦急地等在急救室外面,沈放正在里面抢救。钟岳峰这次回来去过沈放家里已经和安萍见过面,所以就安慰了她一声退到了一边。
沈茵看着钟岳峰的头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理了一个这样的型?什么时候又流行这个了?我怎么不知道?”
原来钟岳峰为了混进看守所,忍痛把自己的头剃光了,因为所有在押犯们都是光脑袋。这些天只长出了一点点,为了不引起怀疑就一直带着假,现在怕人认出他是抢摩托的疑犯就把假套又取下来了。如果他仍带着那个长飘飘的假套只怕早就被那些警察认出来了,在场的警察都见过他骑摩托飞驰长飞扬的很酷造型。就是这样还有两个警察不住地打量他,就是和沈放一起执行任务的梁子和那个饶舌的小警察。
那个小警察忽然朝这边走来,先跟沈茵打声招呼:“沈姐。”而后又转过头问钟岳峰:“这位大哥看着面熟,咱们见过面吗?”
“当然见过,就在沈大哥家,我对你印象很深,记得那次你跟大家说了好几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但是没人笑,哦,就我装模作样笑了笑。”钟岳峰不动声色道。他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阅人无数,虽然是第一次见面,自然也看出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警察一定是话多之人,所以信口胡扯起来。
小警察一拍脑袋道:“对,对,你看我这记性,是亮亮过生日那天吧。”沈茵在一旁觉得有些好笑,钟岳峰蛮老实的一个人怎么也学会忽悠人啦。忽听到小警察又道:“你是沈姐的男朋友吧,咱们认识一下,我叫曹新,跟沈哥是搭档。”
沈茵在旁边一听把自己当钟岳峰的男朋友了,心跳脸红,这种事却不好解释,越解释越羞人,她只好低着头装作没听见。钟岳峰觉得这个“操心”的名字还真没白起,刚想再调侃他几句,急救室的门开了,医师走了出来。
“大夫,人怎么样了?”为的主刀医生摇了摇头。
安萍惨叫了一声昏倒了,医生急忙吩咐把她送到另一个急救室里抢救。钟岳峰身手利索已经窜进了急救室,沈茵也跟着跑了进去,沈放刚刚被盖上了白布,几个护士正在整理器械。沈茵已经哭着扑了过去。
钟岳峰紧紧抓住沈放的手,也禁不心中凄然,泪珠在眼眶里乱转,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转眼就没气了呢?沈放毕竟是他很亲近的一个人。
他忽然一愣,人死了怎么还有气息?由于钟岳峰内功深厚,从他抓住沈放的那只手上,他敏锐的感觉沈放身上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流。自从在西藏他为了给乐曲扬用气功治病,翻阅了不少的中医学典籍,他本身又通经络学说,所以他现在已经基本上算是个半拉子中医生了。他顾不得和正哭得天昏地暗的沈茵说,一把扯开了蒙在沈放身上的白布单子,把沈放翻了个侧身,双手按在他的后背上慢慢输进真气。
沈茵早已经停止了哭泣,不解地看着钟岳峰。那两个护士看着钟岳峰以为他是个疯子,如果不是沈茵她们会马上把他赶出去。忽然,一个护士指着仪器道:“看,快看,心脏又跳动啦!”本来已经成为一线的心波果然开始成曲线振动起来。正候在急救室门口等着家属哭过了才好进来的那些沈放的同事,都被沈放死后心脏忽然跳动的诡异之事惊动了,哗啦一下子都围了过来。
原来,沈放胸部中枪并没有打中心脏,只是伤到了肺部,医生在抢救是虽然已经取出了子弹,完成了手术,但是由于沈放失血过多,气脉虚弱难以为继,则血液也难以在循环,也就是医学上所说的“气绝”也就是死亡了。幸亏钟岳峰这个先天级的内家高手在抢救刚一结束就冲进来了,只要再迟延半根烟工夫,到那时尸体渐冷,那就生机全无了。钟岳峰输进的真气激沈放的微弱气脉,催动血液缓慢地循环起来。
那个为沈放主刀的医生也被护士叫来了,张口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禁不住喃喃道:“怪了,明明已经心跳停止了啊,死而复生啊,奇迹,医学史上的奇迹。”
沈放灰白的脸上渐渐又恢复了一丝血色。钟岳峰却不敢放手,他知道现在沈放的心脏开始跳动,血液开始循环但是完全是被他真气催动被动地运行,只要他一停止输送真气,沈放立马又会“气绝身亡”
钟岳峰见那个大夫依然在那里目瞪口呆的样子,就吩咐他赶快给病人输血输液,血和药液都还挂在那里,护士不等那个大夫吩咐立即又把针扎上。随着药液一滴滴地滴落,众人心中的希望也都在一点点地增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众人都焦急地等待着奇迹之后在生新的奇迹。钟岳峰的额上已经见到了汗水,沈茵忙套出纸巾替钟岳峰擦了擦,他现在丹田的真气已经快要耗尽了,虽然他的功力早已经达到了先天之境,体内真气就像是井中之水,可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生生不息。但是汲水过多过快井水依然会干的。他不停地给沈放输送真气,起初轻输缓送,随着沈放的生机渐渐地恢复,输送的真气就多了,体内所生真气自然难以为继了。
真气一点一点输进沈放体内,钟岳峰脸上的汗越来越多,沈茵几乎擦不及了。钟岳峰将丹田内最后一点真气输送出去,只觉得体内像是被抽空一样,眼睛一黑,一头扑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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