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的乘客太多了,当天的火车票已经售完了,但是钟岳峰归心似箭,买了张站台票进了站台,趁了列车上的工作人员不注意利索地从车窗了钻了进去,一车厢的人都瞪着眼睛看着他,众目睽睽之下做了件不怎么光彩的事,钟岳峰感觉自己仿佛像个被抓住的小偷。可是为什么自己每次抓到的小偷都不会羞愧呢?看来自己这辈子天生做不来坏人,只能踏踏实实做个好人了。想到这里,钟岳峰赶紧到乘务员值班室找人家去补票。
刚听钟岳峰吞吞吐吐地把经过说完,一个年轻一点的女乘务员杏眼圆睁,毫不客气地斥责他:“你是怎么上车?做人怎么能这样呢?”
钟岳峰尴尬地道:“我知道错了,所以赶紧过来来补票承认错误,保证下次不会了。这次因为是家里突然出了事,我必须立即赶回去,但是没买到这趟车的票。”
他说着赶紧掏钱给人家。
年轻乘务员一见这人态度这么诚恳,知道这人该不是故意想逃票,可能家里却有急事,想到这里脸色缓和了下来,但是,一时又不知该该怎么处理了,她扭过头去求救似地看着年长的乘务员。
那位位年老的乘务员见状就走过来道:“车已经开动了,他现在也无法下车了,就给他补票吧。小伙子,我们查得那么严你是怎么混上车的?”
“嘿嘿,从车窗里翻进来的。”钟岳峰补完了票心里才算踏实了。
这一趟列车上坐的多是返乡的务工人员,车厢里的人坐得满满的,走道里还有不少站着的人,钟岳峰也只能站在那里。离得近的一位时髦女子厌恶地往里挪了挪,与她同行的满脸横肉的男子瞪起牛蛋眼道:“真不长眼,站远点儿。”钟岳峰有些生气,但没与他计较,社会上这样的人太多了,他往后站了站。旁边一位住了拐棍的老头大概见这人凶恶,也吓得躲了好远。
开始查票了,负责这节车厢的乘务员正好是刚才给钟岳峰补票的年轻女孩,等查到那对男女时,年轻乘务员道:“你们两个买的是短途站票,请你们把座位让给这位老人好吗?”
“为什么要让给他?这座位本来就是没编号的,谁先抢着归谁坐,你欺负我不懂啊。”那女人唾沫星子四溅反而指责起乘务员来。
“这些座位是老人和残障人专用座位,你看,你们二位不符合这条件,应该把座位让出来。”乘务员耐心地解释。
那女人赖在座上还不肯起来,那男的见一起过来的乘警已经不耐烦地瞪着自己,这才不情不愿地和女人让了座位。钟岳峰赶紧扶住那位老头过去坐下。那个乘务员认出了钟岳峰,冲他点了点头走过去了。
等到乘务员和乘警刚一离开,那男人就过去一把抓住老人领子恶狠狠道:“老东西。滚过去,这是老子的座位。”说着不客气地把老人扒拉到一边,如果不是钟岳峰手疾眼快扶了那个老人一把,他准定要摔倒。那对凶男恶女大咧咧坐下了。那老头吓得没敢吭声,哆嗦着躲到了一边。别的人大概都怕那男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有的人干脆装作视而不见,事不关己谁肯惹祸上身呢,这是中国人传统的做人哲学。
钟岳峰瞧着却有些气愤了,临走时女朋友苏红樱虽然一再交待他闲事少管,但这怎么算是闲事呢?他骨子里就喜欢“路见不平一声吼”如果让他面对不平之事装聋卖哑不理不睬是件挺难受的事,简直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更何况他早看这二人不顺眼了。对付这样的欺软怕硬的无赖钟岳峰最有经验,根本无需跟他废话讲那些社会公德和大道理,他们只认准一个理,那就是他横你比他还横,也就是拳头下的真理。
钟岳峰走过去照样一把抓住那人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那人勃然大怒抬手就打,钟岳峰一反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拧,那人付出杀猪般的惨叫。钟岳峰看着他二人冷冷道:“这不是你们坐的地方请让开,另外我再奉劝二位一声,要懂得尊老爱幼,因为有一天你们也会老的。”
二人敢怒不敢言,在一旁眼睁睁看着钟岳峰扶着老头坐下来。一车厢乘客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这二人觉得没脸面再待下去了,灰溜溜地到别的车厢去了。那老头不住口地道谢不已,拉了钟岳峰非让他也坐下。钟岳峰见旁边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就让她坐,那女的死活不肯坐,钟岳峰只得自己坐下了。
接下来的旅途很平静,除了那一段小小的插曲外,基本上没生什么事。钟岳峰第二天上午就回到了家。他离开家与亲人分别已经整整一年多了,此前基本上没出过远门。近乡情更怯,钟岳峰的心里也毫不例外地激动起来。终于又踏上了家乡的土地,又听到了熟悉的家乡话,钟岳峰感到格外亲切,只是因为担心妹妹的病情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些忧心忡忡。他恨不得一步就跨到家见到亲人们。
他从车站出来,因为想尽快见到妹妹,就放弃了步行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坐到租住房的巷子口。他快步穿过小巷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租住的小院前,大门紧紧地锁着,看样子秀秀还在医院,叔叔和婶婶应该还留在医院照顾她,看来只好先去学校去找弟弟了。
夏天的晚上乡村老是停电,来电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哈欠连天地勉强写完了一章,然后匆匆上传。就像二愣子干的庄稼活,粗糙中难免会有疏漏谬误,请喜欢此书的朋友们多多支持,请不喜欢此书的朋友们多多批评指正。在此向朋友们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