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莫要喊叫,让人听了去,这事儿我即便想管也没法管了!”
冷冷的瞪了刘翠花一眼,又抬手推开旁边儿的小窗子向外张望一番。
“你同意了?”
听到刘拴柱的话中之意,刘翠花却是又满脸激动的坐回了炕头,压低身形急切的询问道。
“这事儿吧,我真卡不住。”
看到刘翠花又要急眼,刘栓住赶紧摆手,示意她淡定接着道:“你看看村里,有几家没分家的?”
“如果没有什么正当理由,他川建军是成年人了,他想分家我这儿卡住,他能绕过去直接找村长,即便村长卖我这张老脸,他川建军要是一心想要分家的话,他就不会直接去找乡上?”
“他敢!”
“就那木头,找村长他或许敢去,但是要让他去找乡里,那木头没有这个胆子。”
刘翠花神情轻蔑,话说的也是相当笃定。
“你也不想想,以前但凡有什么事儿要去乡里办的,那次不是我这老太婆就是老二去?”
“老大那木头桩子,怕是连乡政府的门儿朝哪开都不知道。”
刘翠花这话儿倒是没说错,但是她却想岔了背后的缘由。
川建军之所以不去乡政府办事不是他不敢,一来是他小学还没毕业就被逼得辍学,自认为识的字太少,一旦牵扯到办正事儿,川建军会下意识觉得不安。
在有就是川建军这些年几乎不是在市里边儿干工地,就是去临县矿上下井,刘翠花即使再偏心也没可能让川建国放着工资不挣,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特意跑回来一趟,一来一回耽搁一两、天去乡上办事儿。
但原本就瞧不上川建军的刘翠花,却完全不明白其中原由,只是下意识的以为:川建国没出息,不敢去乡政府办事儿。
“他以前,不也不敢分家吗?”
刘栓柱却是没有那么乐观,他很清楚老实人一旦被逼急了会比恶人更狠。
而川建军忍了三十年,现在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却是已经有了无可忍之势。
乡政府办事儿又没有什么太高的门槛,要是川建军真决定不再退让的话,这次的事儿自己这儿卡住,他终究还是会捅到乡上去的。
虽然刘栓柱这年纪,他也知道自己这队长干不了多久了,但是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别的不说,单单这刘翠花为啥和他好上的?
而背地里队上与他刘拴柱这个队长鬼混的,可不止这刘翠华一个啊。
这要是真把那不准备再忍让的川建军给逼急了,人家正常诉求他却非要卡着,捅上去他这小小的队长被拿掉也就是乡里一句话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