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却是一贯,不善于口舌间争斗,但是也不是川建国那样唯唯诺诺的“闷葫芦”。
“不行,不能分家,我还没死呢,分什么家?!”
胡搅蛮缠的老太太听到了川建国的话,却是没有半点反省或者愧疚,但是她固然觉得大儿子不好,但也明白自从老头子死了之后,这个家能够一步步挪到现在,却也是这没出息的老大扛着的。
但是老太太却依旧认为这些事儿是老大应该做的,他现在突然想撂挑子却是不可能,毕竟二儿子的彩礼钱还差些,现在他撂挑子,二儿子要啥时候才能结婚?
再说了,即便二儿子结了婚,那也不能分家不是,这要是真分了家,以后谁给自己养老送终?
这些个事儿老太太却是固执的认为,都是这老大应该做的,毕竟她生了他、养了他。
至于为什么待遇好了不止一筹的二儿子,却是可以农忙时节不着家,回家也只是伸手要钱,老太太却是从没想过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既然提出来了,却就已然是决定了,不是回来与你商议的。”
“川建国”一边顺手摘除妞妞头顶的草叶,一边却是冷漠的陈述道。
“你说,是不是外边儿有野女人勾搭你?你怎么突然变的这也不孝了,就非得吵着要分家!”
老太太脸红脖子粗,上来就要揪“川建国”羊毛衫领子。
“啪!”
白飞却是毫不留情直接把老太太的手打掉,淡漠道:“我在外当牛做马成天加班,为这个家能维持下去拼命赚钱,而我唯一的女儿,在家里却是活的连外边儿的乞丐都不如。”
“这样的家,我还有什么必要让它维持下去?”
“怎么就连乞丐都不如了?老大你说话要讲良心啊,这小丧门星自打一岁就是我在拉扯,我是少她吃的了,还是少她穿的了?不是照样把她拉扯这么大了?”
“呵!”
“你所谓的拉扯就是你在屋子里吃饭,这么小的孩子在寒风、冰水里干活?”
“来看看,这身衣服、鞋子,还是王来凤前年给妞妞买的,你来看看哪件是你买的或做的?”
说话间白飞却是索性直接把有些瑟缩的妞妞抱了去了,把孩子在寒风中,非但通红而且已经冻出几道裂纹半个小脚丫,杵到了老太太面前。
“王来凤那ye女人,你那么念她的好,她怎么跟人跑了?”
“要不是我替你们两口子拉扯着这小丧门星,她王来凤哪儿来的钱,给这小丧门星新买衣服?”
“……”一时间,最近人真的还有些无言以对。
“要么你现在叫人,咱们和和气气把家分了,以后我还会按月给你养老费,要么你就继续这么过,我带妞妞离开今后也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之前这些年交给你的工资我也不要了。”
“你敢!”
“你这没出息的货,媳妇儿跟人跑了,你都不吱声,现在还反倒是学会在家里耍横了,我不同意,我看村上谁会给你开证明!”
(那年代农村里分家流程,是要拿着村里开的证明,与原来的户口本,到派出所重新换领户口本的,从户口本上把一家人分成两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