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举人道;“听说陛下一路南下,先生且带着宁王一路追赶圣驾,若是能劝服陛下最好,若是劝服不了,也可让宁王颜面尽失。”
陈达道:“这个阳明先生蛮小气滴呀,都把宁王打败了,还要人家折面子滴呀。”
赵举人冷笑一声,将脑袋转了一圈,道:“先生这般做,可不是为了一己私怨。”
“那是为什么滴呀?”
“宁王颜面尽失,则威信扫地,再想起兵作乱,只恐无人响应。”
这倒是真的,王阳明带着宁王到处示众,让宁王丢掉了最后一点尊严,就算皇帝想放了宁王,也没人愿意跟一个毫无尊严的罪囚造反。
可眼下对于白冉来说,这些事情都不是紧要所在。
“阳明先生到了雨陵,莫非皇帝也要来雨陵么?”
“这却难讲,”赵举人长叹一声道,“陛下此次南巡,行踪不为人知,只晓得他今在江南一带,到底身在何地,却是神鬼难测。”
陈达道:“这话说得猖狂滴呀,什么叫神鬼难测,等我占上一卦,便知这皇帝到底想往何处去。”
就算卦这门手段,陈达独占鳌头,待备好了算筹,一根一根仔细算来,算到最后,陈达皱起了眉头。
白冉道:“卦象如何?”
陈达道:“扑朔迷离滴呀!”
“皇帝会来雨陵城么?”
“这却难讲滴呀!”
“你算了这么久,就算出一句难讲?”
陈达一脸忧色道:“这皇帝根本没做打算滴呀,从卦象上看,他是随着心性走,走到哪里算哪里滴呀!”
或许真被陈达说中了,这皇帝做事完全不循常理,想到什么便做什么,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这可不好应对了,白冉赶忙叫来乔溯等人,吩咐道:“你们每日都要下山寻觅生意,还要多加打探皇帝的行踪。”
杜腾道:“做个生意还要牵扯到皇帝?掌柜的,想是你杞人忧天了吧?”
乔溯道:“还是谨慎些好,我也曾听说过,当今圣上性情顽劣,若是招惹了他,恐怕免不了一场灾祸。”
许秀娇道:“说恁多作甚,掌柜的让做生意,咱们做就是了,只是眼下生意不太好找。”
白冉道:“无妨,我亲自下山一趟,且带你们去找个故人,这人是找生意的好手。”
白冉回房叫来丽娘,道:“宁王已经到了雨陵城,你不想去看看他么?”
丽娘踟蹰片刻,忽而笑道:“我去看他作甚,在家看我的夫君不好么?”
白冉亲了亲丽娘的面颊,笑道:“休要诓我,我知道你心里犹存愤恨,我们即刻启程,今夜便到雨陵城里去,届时是杀是剐,全凭娘子心意。”
“去雨陵城作甚?”丽娘后退几步道,“莫非宁王到了雨陵城?”
白冉把详细之事说了一遍,而后对丽娘道:“我从不帮人寻仇,今日却要为娘子破一回例子,一来为化解娘子心头之恨,二来也为解山中燃眉之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