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术士乔溯,说他曾经见过白冉对吕知府用过点指术,却没有当面揭穿,白冉问了一句:“这事,有凭据么?”
乔溯一愣,道:“这却让在下往哪里寻找凭据?”
白冉道:“你能认出点指术么?就算你能认得出点指术,你却有办法破解么?”
乔溯闻言道:“恳请白掌柜施展手段。”
这个年轻人还真敢叫阵,恰逢一只公鸡大摇大摆走进了院子,白冉拿出灵符,正准备念咒,却听和尚道:“练了这许久,手段还是不精纯。”说完,和尚顺手一指,那公鸡羽毛倒竖,直扑乔溯而来。
和尚确是下了狠手,若是乔溯说大话,这只鸡能让他血溅当场。
眼看公鸡飞一般扑来,乔溯当真有些慌乱,踉踉跄跄闪过一击,乔溯从背囊里掏出一枚银针,与公鸡周旋了几合,一针插进了公鸡的头顶。
这一针刺的恰到好处,公鸡头一歪,叫了两声,立刻恢复了平静,刨刨地,捉捉虫,还是鸡的天性。
白冉看了看和尚,和尚抿着嘴唇没作声,乔溯抱拳道:“掌柜的,你且看仔细,在下绝无半句戏言。”
静默片刻,和尚把白冉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时才说他是反贼,窝藏便是重罪,这话当真么?”
白冉道:“这岂能有假,大明的律法你还不知晓么?”
和尚道:“这事却没得通融么?”
白冉挠挠头道:“倒也不是没有,跟着宁王造反的有几万人,朝廷也不至于把几万人的脑袋都给砍了,这厮若当真只是个无名小卒,朝廷倒也未必能追究下来。”
和尚道:“看这厮那狼狈模样,想必也不是那有身份的人,若是朝廷不追究,你就把他留下来吧。”
白冉道:“怎么?你是可怜还是领了他的情?”
和声道:“我和他没什么情好领,我也没心思可怜他,可能用医术破解法术的人太罕有,这人若是留在山中,以后定有用处。”
别看和尚疯疯癫癫,正经有一双辨人识才的好眼睛,叶秋也在一旁道:“这样的手段当真不可多得,我看这人也算忠厚,白兄若是不肯收他,叶某且把他收到后山去吧。”
白冉看了看清风,清风面带踟蹰,只觉此事不好定夺,僵持许久,忽见乔溯对苏樱雪道:“这位大姐,你身上好像有伤。”
被人叫了一声大姐,苏樱雪有些不悦,近日来受了太多苦楚,她也的确比往日苍老了许多。
“些许小伤,不妨事。”苏樱雪草草应付了一句。
乔溯摇头道:“这可不是小伤,若是不及时诊治,日后伤及筋脉,只恐酿成大祸。”
苏樱雪红着脸道:“不劳你费心就是了。”
和尚上前拉住苏樱雪,问道:“娘子,你到底受了什么伤?”
苏樱雪咬唇道:“皮肉之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