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知府道:“若不把此人递解上官,我这谋逆的罪过却不是坐实了么?”
“你想把他递解上官?”陆神医冷笑一声道,“你可别忘了,在上官那里,白冉已经是个死人了,这件事情已经录入刑部,你现在说他又活了,却不怕欺君之罪么?”
吕知府深吸一口气,没再作声。
陆神医笑道:“知府大人,你若真有那鱼死网破的气度,却也不用顾忌什么谋逆重罪,且把白冉那告示大大方方贴出去,替王爷多挣些饷银,将来官至一品,爵至公侯,万古流芳,岂非幸事?”
吕知府连连摇头道:“这可怎么使得。”
陆神医道:“若是没那气魄,且按着白冉所说,两下留些余地,何必要争个你死我活?”
吕知府长叹道:“江湖人,言而无信,我自放了那般风尘女子,这妖人却能放得过我么?”
陆神医道:“地不与天争,民不与官斗,不管白冉有多大本事,终究还是一介草民,若不是事出无奈,他也不敢和知府大人相抗,大人既然让了他一步,他又怎敢与大人苦苦纠缠?”
吕知府沉思半响道:“此事……还须从长计议,一日捉不住这妖人,我却一日难得安寝。”
陆神医苦笑道:“既如此,我且再加些法力吧。”
陆神医懂得寻人的法术,可一直到了夜里,法术依然没有回音,吕知府责怪他不够尽心,见吕知府优柔寡断,却又猜忌多疑,陆神医甚是不满。
“大人,寻人之术本来就不是强悍法术,”陆神医向吕知府解释道,“只要白冉做出些防备,我便追不到他行踪。”
吕知府冷笑道:“这般说来,你却不是他的对手,既如此,我当禀明王爷,另请高人。”
陆神医闻言,心头怒起,却没动声色,转而拱手施礼道;“当真嫌弃在下,烦请知府大人即刻修书,可在下也提醒大人一句,若是被王爷得知大人首鼠两端,心思暧昧,大人的处境只怕更加艰难。”
吕知府面沉似水看着陆神医,寂然许久,转而笑道:“情急之下,口无遮拦,先生不要见怪,还望先生救我脱离困厄。”
陆神医道:“在下自当尽心竭力,可知府大人也该好生思量一下自救之策。”
当晚,王齐来了。和之前的来意一样,王齐依旧想劝说吕知府放人,吕知府勃然大怒,将王齐打入了大牢。
陆神医长叹道:“大人此举,却更激怒了白冉。”
吕知府道:“于此宵小之徒,断不能有丝毫推让。”
果如陆神医所料,次日天明,城中又多了一片告示,这些告示比之前更显特别,上面好像涂了一层油蜡,墨漆泼上去,却挂不住,顷刻之间,里面的文字又显现了出来。
吕知府只得求助陆神医,陆神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破解了白冉的法术,可这告示却在雨陵城里整整挂了一天,吕知府替宁王筹集粮饷的事情,也基本坐实了。
当晚,城中有一个姓梁的富户前来拜见吕知府,待呈上礼物,吃了杯茶,便道明了来意。
“知府大人,今日小人在街头看见了告示,其上所言之事,不知是真是假,实不相瞒,远在唐中宗之时,小人祖上曾为伯爵,今小人为重振门楣,已募集白银十万,恳请大人……”
话没说完,吕知府当场下令,一通乱棍将此人打出门外。一夜过后,吕知府心有余悸,不想又来了一个姓乔的富户,直接用车拉来一万两黄金,等在了府邸门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