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道:“你以为我也是宁王的党羽?”
金渠儿摇摇头道:“渠儿……不敢。”
男子笑道:“你以为我想保护宁王?”
金渠儿低着头没有作声。
男子长叹一声道:“朝廷若是收到消息后,能当机立断,立刻剿灭宁王,我自然求之不得,若是能暂时隐忍,且待宁王松懈之时攻其不备,则更属上上之策。怕只怕陛下不理政事,官员畏首畏尾,先是杀鸡儆猴,又是敲山震虎,用一些不痛不痒的手段震慑宁王,以至打草惊蛇,逼得宁王造反,朝廷一时措手不及,却又引发一场大乱。”
看着男子一脸忧色,金渠儿上前道:“大人所说之事,渠儿听不明白,渠儿还是那句话,只要大人吩咐一声,渠儿对胡家寨绝之事不泄露半句。”
男子摇头道:“镇抚司既然怀疑到了宁王,肯定不止派出一个锦衣卫,你不说,别人也会说,你对指挥使如实上报就是了,免得再招来罪愆。”
金渠儿道:“渠儿不怕罪愆,渠儿只听大人的话。”
男子一怔,叹道:“当初让你做锦衣卫,本是想着救你,而今看来,却是害了你。等此事平息,我且寻个好人家将你嫁了,日后只过安生日子。”
金渠儿闻言,不住摇头:“渠儿不嫁!渠儿只想跟着大人!”
男子长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些银子,交给金渠儿,道:“我该走了。”
金渠儿没收银子,红着眼睛对男子道:“一年未见,容我送大人一程吧。”
男子点了点头,笑道:“也好。”
金渠儿挽着男子的手,低声道:“大人不要介意,这是醉雨阁的规矩。”说完,她红着脸带着男子来到了街上。
楼阁街不算宽阔,可车来人往甚是热闹,二人默默走了许久,男子见街旁有一座戏楼,且对金渠儿道:“咱们进去看场戏吧。”
金渠儿盯着戏楼看了许久,皱眉道:“怪了,这里过去是个酒楼,因无客上门已经关张许久了,何时又改了戏楼?”
男子笑道:“都是生意,改换经营何足怪哉?看这楼前热闹非常,还真是改对了。”
男子带着金渠儿进了戏楼,一楼依然坐满,二人且在二楼寻了个座位,台上正演着一出武戏,台上的刀马旦模样俊美,身姿婀娜,唱腔纯正,功夫也精湛。男子赞叹一声道:“这技艺,当真比得上京城的名伶。”
旁边一人叫好叫的响亮,男子转脸一看,却发现这人神情呆滞,双眼无神,脸色苍白,浑身乏力,好似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一般,唯有这声“好”叫的中气十足,男子转眼看了看其他客人,几乎都是一般模样,正觉诧异间,忽听金渠儿道:“大人!快些离开此地,台上的伶人不是善类。”
男子一惊,问道:“可是妖魔之类么?”
金渠儿道:“大人低声些,来历尚且难讲,可这些戏子能吸取人的精气,我有伤在身斗不过他们,咱们赶紧离开此地!”
金渠儿带着男子匆忙离开了,第二天,一队军士来到楼阁街,找了许久,没能找到戏楼,却只找到了一座破败不堪的酒楼,等问起周围的四邻,却也没人知道此地有过什么戏楼。
军士当天将那酒楼拆毁,当晚,金渠儿再次经过此地,却又见到了那座戏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