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归宁选的鞭子不算沉，打出来的伤也算不得太严重，但又是瘀血又是破皮流血的，看起来确实有些惨。
方归宁在付宇穹的柜子里找到绑带和一些消毒液，再回来，见付宇穹似乎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他默了默，蹲下来，问道:“你没睡好吗？”
“刚挨过打，体力再好，也是要困的。”
方归宁被噎了噎，打开消毒液，用纱布沾着，慢慢按过最重的一道伤:“你……”
付宇穹突然开口打断方归宁，声音有点慵懒:“你蹲着累不累？”
方归宁看了一眼闭着眼，眉头却微微皱着的付宇穹，默默跪了一条腿到地上，感觉单膝还不是太别扭，便继续道：:“你下周就上班了，怎么衣柜里还是就一身西服？”
付宇穹看了方归宁一眼，不是很明显的勾了勾唇，随口道:“衣服吧，等我先申请了报销再去买。”
方归宁一愣，有些无语:“你就这么缺钱？”
“我只有一万五的工资，”付宇穹叹了口气：“得要让你跟着我过几个月苦日子了。”
方归宁一愣：“什么？”
“量入为出啊。”付宇穹又叹了口气，“虽然房租省下了，可是要花钱的地还是不少。现在油价那么贵，菜和肉也都不便宜，电话费还可以，但水费和煤气费都不便宜。空调一开，电费不少。消毒液，药膏，刑具和皮革保养油，都是花钱的地方。还要偶尔有一些社交消费，出去改善伙食的消费，旅游费用，手机电脑。”付宇穹注意到方归宁动作停了下来，问道，“药上完了？”
“没”方归宁有些无语，“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付宇穹突然想起来什么，补充道：“对，还有你午餐的费用得事先留出来。”
方归宁一愣，手下没注意一下按到一处破皮的地方：“你这话什么意思？！”
嘶！付宇穹倒吸一口凉气：“轻点。”
方归宁连忙抬了手，却不跟轻易让过这个话题：“为什么我的午餐费用要，你，事先留出来？”
付宇穹把侧脸枕在手臂上，回头看着方归宁：“我不是说了，以后我们的生活费，都由我负责了。”
方归宁愣了愣，又愣了愣，还是愣了愣，眼睛随着他渐渐消化了付宇穹话中的意思而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付宇穹看着炸了毛的方氏总裁，笑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
“你在说什么天方夜谭。”方归宁气笑了，他一边说，一边就要站起来，却被付宇穹眼疾手快的攥住胳膊：“药还没上完呢，你起来干吗？”
方归宁猝不及防，被拉得身子一歪，他下意识伸手去找支撑，可又怕压到那一后背的伤口，迫不得已的又把那只膝盖放下，没好气道：“你下周又不上班了？”
付宇穹轻笑一声，猛的一拉方归宁的胳膊，同时侧身，把人拉到自己身前。他在那家伙发飙前，说道：“归宁，让我养你。”
方归宁：“”
方归宁不吐口，付宇穹便只微笑不说话。两人对视了得有半分钟的样子，方归宁叹了口气：“就中午的工作餐？”
付宇穹微笑：“方氏工作餐是免费的吗？”
“按成本价，防止不必要的浪费。”方归宁动了动被拽住的胳膊，瞪向付宇穹，“饭补每月打到工资卡里。”
付宇穹不松手：“饭补多少钱？”
方归宁翻了个白眼，索性不较劲了：“我记得是按级别吧。也分地域。总部是总监以上每月200，底层员工多一些，好像每月650。”
付宇穹有些惊讶，方氏几十万员工，大多数都是底层员工吧？这一个月，光饭补可就得一个多亿。这份气度虽然让人佩服，可方归宁肩上这担子也确实不小。他左手钳着方归宁的胳膊不松手，右手指了指茶几上的水杯，问道：“一道菜平均多少钱？”
“3－5块吧。汤盅1－2块，主食免费。”方归宁说完，看了眼付宇穹那只手，没好气道：“松开啊。”
“松开干嘛？”
“你不是要喝水吗？”
“换副手铐，我就松开。”
方归宁：“”
付宇穹对方归宁笑了笑：“水，主人。”
方归宁吐出一口气，懒得跟这人废话，伸手用指尖巴拉巴拉水杯，总算拿到手里。他没好气的递给付宇穹：“差不多得了啊。”
付宇穹不接水杯，却探身，就着方归宁的手喝了两口，又问道：“菜量大吗？”
方归宁无语的把水杯放回去：“我一荤一素加一汤，足够了。”
“那就是差不多一顿10元。”付宇穹笑了，“你可真好养。”
方归宁默了默，不放心的确认道：“就只是工作餐？”
付宇穹笑道：“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不用你花钱。”
方归宁想了想，觉得好像不是特别的麻烦，便道：“行吧。”
付宇穹：“以后我每月给你打钱，放微信零钱里。”
方归宁：“行。”
付宇穹看了方归宁一眼：“多吃点好的，钱不够，管我要，不许花你自己的钱。”
方归宁无语：“你不是没钱吗？”
付宇穹勾了勾唇，调教是身体和心理的博弈，方归宁做了这么多年do，不可能看不出来他的意图，可这家伙，却什么都没问，乖乖的配合着他的司马昭之心，实在让他有些暖心。他把方归宁的手抓过来，很绅士的亲了一口：“给你花钱，我舍得。”
方归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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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归宁过来的时候就快五点了，等上完药，一看表，都晚上七点多了。方归宁看了眼付宇穹后背的伤，转身去了厨房。
从搬进来到现在，付宇穹就光盯着调教室装修了，以至于厨房里光亮如新，连烧水壶都是放在客厅的吧台桌上。
“你这怎么什么都没有？”方归宁皱眉，”连泡面都没有，你得懒成什么样？”
付宇穹龇牙咧嘴的套了裤子：“这里以前可是你的地盘。”
“我是调教用的，你是住的，能一样吗？”
“你做壶水。”付宇穹又套了一件t－shirt，”我去买两包泡面。”
方归宁：“我去？”
“说了我养你。”付宇穹小心的弯下腰，找了双沙滩鞋，“这么点伤就出不去了，以后还怎么满足你？”
方归宁翻了个白眼，刚想说既然下楼，就不能买点外卖什么的，一转眼，却看到那家伙胳膊上的鞭痕泛着紫青。
他今天确实下手有点重，可这痕迹很漂亮他靠在门侧的穿衣柜镜门上:“还有三鞭，晚上打了吧？“
付宇穹套了一件外衣，转身捞起方归宁的下巴：“方少，别挑战我的脾气。”
方归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