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都是脏的。
游凭星心中烦闷,绷着脸道:“你都已经进来了,还问我做什么。”
其他军官来访,不乏送水果、鲜花等伴手礼。他们鲜花置于地面,唯有陆琛的满天星在床头摆了一周。
莉莉安此前就料想二人关系不一般,现在见游凭星没逐客,识趣道:“您二位聊,我先走了。”
陆琛笑着走到餐桌儿旁,打开竹篮,篮子里装着印着可爱小熊图案的梅花糕。
“昨日我做了梅花糕,今儿个带来给您尝尝。”
游凭星处事向来谨慎,对奇川滴水不漏,对疑点颇多的皇子就更不会深聊。
但对方好心带来的餐食,直接驳人面子说不过去。
游凭星拿起一块梅花糕,说:“谢谢。”
香甜的梅花糕入口即化,唇齿留香。碳水炸弹刺激多巴胺分泌,冲散了烦闷郁结。
晚春窗外春意盎然,屋内飘着淡淡的花香。
陆琛笑着坐在对面,也拿起一块梅花糕。随意的坐姿,慵懒的姿态,像是将游凭星这儿当做自己病房。
游凭星不喜欢没有边界感的人。
与拘谨的军官不同,陆琛带给他新鲜感的同时,也带来了冒犯。
游凭星说:“我不太喜欢甜食。”
陆琛笑道:“那我下次做无糖的。”
“你来找我为何事?”
陆琛咬了口梅花糕,笑道:“您真健忘,进屋的时候我就说了,是来送梅花糕的呀。”
在贫民区生活时,邻居逮到野兔会热情地为他送来兔肉。参军后,已经十多年没人与他分食。游凭星没想到陆琛来找他,只是为了送梅花糕。
正常人想起往事或许会感动片刻,但受皇室迫害多年的游凭星,敏感又多疑。只见过两次的皇子,先是送花又是送梅花糕,陆琛接近自己绝对是别有目的。
陆琛看向桌儿上的时尚周刊,眼睛弯的像月牙儿:“您在选衣服?”
“嗯。”
“我很喜欢买好看的衣服,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帮您物色几件。”
对方一片好心,总不能无缘无故把天聊死。
游凭星说:“好。”
修长的手指优雅地翻阅期刊,陆琛指着某页的图片,笑道:“您看这件怎么样,白色暗纹的上衣简约不失稳重。”
游凭星瞄了眼他身上的白T,只扫一眼杂志,便道:“好。”
陆琛笑的时候脸颊会隐约浮出两个梨涡,看上去烂漫又真诚:“第一次见您的照片是在10年前的新闻报道中,在您之前我从未见过有谁能把军装穿得那样好看,白色真的特别配您。”
游凭星第一次上新闻是10年前的情期,昨日梦醒,仍心有余悸。
他不愿回想那场差点儿让他命丧黄泉的战役,帝国却将那场战役当做他的成名战,在各大媒介循环播放一月有余。
今日陆琛换了个视角,单纯评价他的外貌,让他觉着10年前铺天盖地的报道也没那么糟糕。
陆琛总是能在不经意间给他安慰。
游凭星点头,“我也觉着白色好看。”
陆琛翻期刊,余光扫过卧室布置。
这里的物品摆放很奇怪,壁画一尘不染,壁画旁的椅子却是落了灰,想必他发现了壁画后的玄机,并且卧房不常有人来。
角落堆的礼品应该是军官送的,床上横着的白兰地……
印有皇纹的白兰地?
将皇室赏的酒踩在脚下,看来元帅确实与想象中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