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怀玉!”
红桦山百草仙门思过室里,李怀玉已经跪了四个时辰了,李怀歌进到思过室,见弟弟还跪着,有些于心不忍。
怀玉头也没回,冷冷地回道:“我不起来让我跪死在这里,见了师傅说你欺负我。”
“呵呵呵……”怀歌呵呵一笑蹲在弟弟面前,伸手就要去抚摸怀玉的头。
怀玉把头别在一边。
满脸的怒气:“我都这么大了,别摸我头。”
“既然你都知道你这么大了,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怀歌见怀玉的模样又好笑又好气。
“反正不要你管。”怀玉似乎在耍无赖。
怀哥站起来,转过身去,说道:“你还在因为今天的事情生气吗?”
“没错,我是生气,吴哲老头子害死了师傅,你居然还帮他,亏得师傅在世时对你如此之好。”
怀玉语气激动。
“胡说。”怀歌说罢向前走了两步,继续说道:“师傅当年被贬至此,是师傅自己做错了事情,与人无尤,师傅在这里没有想报复谁,而是潜心研究医术,这就说明师傅也认识到自己错了。”
“你还要袒护外人吗?”怀玉回过头,冷冷地问了句。
“我这不是袒护。”怀歌有些无可奈何:“算了,不同你说了,你现在被我惩罚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当你意识到自己错误时,你肯定就对此惩罚心甘情愿。”
怀哥抬头看见屋檐上的门匾——百草济世。
“弟弟,我们门派是仙门小派,比不得那些大宗世家的仙门,要想在这九州仙门立足,我们要学会忍耐学会明哲保身学会为人立世之道。”
“你所谓的立世之道,就是趋炎附势吗?”怀玉言辞尖酸。
怀歌似乎有些生气,他转回身子道:“百草仙门是师傅一生的心血,我们需要将它发扬光大,别说我们现在人少力微,就算是大宗世家,也不能得罪其他门派,你可明白?”
怀歌把其中的关系利害清楚地告诉了弟弟,怀玉也不是不明白,他动了动嘴唇,没有再反驳。
“你可明白?”怀歌再问了一次。
“明白明白我都明白。”怀玉有些不耐烦地敷衍着。
“喏。”怀歌将手伸到怀玉面前摊开。
“起来吧,你还准备跪多久,膝盖不疼啊。”
其实怀玉早就想起来了,可惜没有人给他台阶下,此刻正好。
夏潭离开了红桦山之后,便购了一辆马车快马加鞭赶回了青樱峰。
吴哲老先生因为年事已高在车轿坐着,而夏潭则在前头驾马。
“吴伯,到青樱山门了。”
吴哲老先生掀开门帘,抬头沿山路望去,高耸的青樱峰,也是景色宜人,青樱半腰就是青璇剑宗的房舍。
吴哲老先生眼中神色复杂,脸上莫名出现的盛喜,宛若离乡归来的游子一般,或许是红桦山一行让他对生命有了新的感悟。
“到了。”
吴哲先是轻舒了一口气,然后喜悦的自语道。
“爹!你们回来了。”
山道上,千茹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千茹,你大哥可回来了吗?”夏潭问着夏千索的踪迹。
“回来了,还带了南山的灵芝和极地的雪莲。”
“算他小子还算孝顺。”夏潭翻身下马,手握缰绳稳住马车。
千茹来到马车的车轿:“吴老爷子,我扶你下来。”
“诶,好。”
吴哲老先生下了马车,他把双掌交叠地放在乌杖上,显得有些疲惫。
“千茹,门主近几日如何啊?”吴哲老先生向千茹询问夏渊的情况。
千茹回道:“大伯这几日腹痛难忍,我、我哥和宋宁溪每日轮流照顾,将老爷子您留的药煎服给大伯,症状似乎有些缓解,但大伯的精神似乎没有之前好。”
“看来是内丹破损得更严重了。”吴哲老先生催促着夏潭道:“事不宜迟,今晚我们便为门主施法。”
“好。”夏潭应了声:“那我们赶快上山吧。”
回到衡钰堂,夏千索见父亲回来,上前行礼道:“父亲,此行可还顺利。”
“勉强还顺利。”
“勉强?”千索好奇地反问道。
夏潭把遇到李氏兄弟的事情告知给了千索。
“我给大伯找来了南山灵芝和极地雪莲,希望对大伯的伤有帮助。”
夏千索刻意把他带回的药材展示出来。
“不错,千索。”夏潭夸奖着千索,千索得意地咧嘴一笑,心中暗自说道:“洛嘉俊家底殷实,随便诓两句,就得了这两件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