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十月一日,星期五凌晨二时
海风阵阵吹来,凌晨的空气显得清冷而潮湿。汉堡港的里波本区挤满了观光客,每个人都渴望一览这座素有“罪恶之都”的奥妙之处。里波本区能迎合各式各样的口味,不论是嗜酒、嗜毒,或是想嫖妓、吊马子,这里多的是选择,只要你价钱出得合理。
大街上充斥着各式各样的由女招待员服务的酒吧,俗丽的霓虹灯更是争相闪耀。其中最出名的就是群集在芙雷黑街两旁,以下流脱衣闻名的酒吧。
隔着一条街,就是著名的赫伯特行人徒步区。这里只准行人步行。街道两旁都是站街女郎。她们坐在公寓的窗户旁边,身上只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薄睡袍,几乎发挥不了什么遮蔽作用,她们便是如此肆无忌惮地卖弄胴体。
里波本区是个大市场,专门出卖灵肉,只要价钱公道,一定能挑到合意的货色。对于一板一眼的人来说,这里出售的只是“性”很公式化的,对于那些喜爱新鲜口味的人,这里的选择可多了;有鸡奸,还有肛交等等。在里波本,你可以买到年仅十二岁的男童或女童,或是一次把一对母女弄上床,如果你好此道,还可以观赏女人和大丹狗的表演,或是请人鞭打你一顿,好让你得到快感。
在这里,你可以轻易在大街上找到一个牙齿掉光的老妪来侍候你,也可以躺在镶满镜子的房间里,让一群男孩或者是女孩来满足你的变态欲望。里波本的人以货色齐全自豪。穿上紧身上衣和迷你裙的站街女郎在街上到处晃荡流窜,一视同仁地招徕着过往的男人、女人,甚至是夫妇。
摄影师在街上漫步逡巡着,只见街上的女人和浓妆艳抹的男孩对他吆喝,但是他对他们都不予理睬,直到他看到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女孩,她一头金发,靠在墙上,正在跟一个女孩聊天。当摄影师走近时,她转过身来,对他一笑:
“你想狂欢一下吗?宝贝?我和我的朋友会好好侍候你。”
摄影师上下打量她:
“我只要你。”
另外那名女人耸耸肩,知趣地离开了。
“你叫什么名字?”
“海蒂。”
“想拍电影吗?海蒂?”
他问。
这个年轻女孩仔细端详眼前这个表情冷漠的男子。
“去你的!你该不是要编一些什么好莱坞之类的狗屁鬼话耍人吧?”
他笑了笑:
“不,不!我是说真的。我拍色情电影。我替朋友拍的。”
停了一下又接着说:
“另外,你能得到五百马克,钱可以先拿。”
“成!”
但是她马上就后悔了。细节问题还没谈到。算了!以后再想办法敲他一笔。
“我要做什么呢?”
海蒂很紧张。
这是一间又小又简陋的公寓。海蒂赤裸着身体仰卧在床上,看着屋里的三个男人,心中暗想——这里似乎不太对劲。
凭她过去几年来在慕尼黑、汉堡和柏林的经验,她看得出来事有蹊跷。这些人不太值得信任。她很想马上离开这里,但是她已经拿了人家五百马克了。此外,如果她表现良好他们答应再给她五百马克。为此,她应该全力以赴。
她是个中老手,她一直相当引以为豪。
她转过脸看看身旁那个赤裸的男人。他很强壮,也很坚实,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胸毛。真正让海蒂觉得心里发毛的是他那张脸。他太安静了,也太冷酷了,根本就像是拍小电影的人。然而,最令海蒂感到不安的是,从头到尾一直静静坐在角落里的那个神秘男子。他身穿长大衣,戴着一顶大帽子和一副墨镜。海蒂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海蒂轻轻抚摸绕在脖子上的红缎带,心里纳闷着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她系上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