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出壳的速度是很快的,天还没黑的时候,已经出壳一大半鸡苗了。
老爹招待着几个工人在堂屋吃饭,其他人魂不守舍地想着小鸡的事情,狗蛋直接拿了一块面包守着小鸡。
工人吃完饭后,一家人点着一个豆大的油灯,骨碌碌地守着小鸡出壳。
“还真是想不到,没有母鸡抱窝居然真的能够孵出小鸡,狗蛋以后就是小鸡的娘了。”
原本一句玩笑话,吓得狗蛋哭喊着向大嫂求证,他可不想跟小鸡当娘啊,说出去会被狗子嘲笑的。
第二天一早,赵信出门上学的时候看了一眼,还有十几个蛋没有出壳,剩下这十几个蛋就只能看运气了。
来到私塾的时候,张夫子专门在私塾门口等着呢,一见赵信就把他领到后院。
第一天上学的时候进来过一次之后,这还是第二次呢。
后院右面墙上,挂着一副孔子像,张夫子在像前端坐考校起了赵信的学习情况。
一问一答中,张夫子对赵信更加满意了,“五郎,你可愿拜我为师?”
赵信一愣,啥情况,我现在不是你徒弟?
张夫子解释了一番,大意就是在学堂学习,那就跟买卖关系差不多,学生交束脩,夫子教学生想学的知识。
主要停留的内容就是,会写名字,会简单算账,如果学得好,绝对可以胜任一家店铺的账房。
而收入门墙,那就是把赵信当儿子了,让赵信奔着科举去。
听明白意思后赵信作势就要跪下去磕头行礼。
“等等!”对赵信的态度,张夫子很满意,抬手示意,“不着急,拜师的事情我会选个日子,然后请几个人来观礼,你先去学堂吧。”
“是,夫子。”
赵信告退离去,怀揣着喜悦的心情走入学堂。
刚坐下,李锦儿就好奇地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你脸都笑烂了。”
“嘿嘿,张夫子要收我当弟子,你说值不值得高兴?”赵信一脸得意地看着李锦儿。
“哼~”
李锦儿有些吃味,她进张夫子的私塾就是奔着拜张夫子为师的打算,结果现在被人抢先了,心里能高兴才怪了。
从这天起,张夫子在课堂上问问题的时候,李锦儿总是和赵信争抢着,答完之后还用秀目横一眼赵信。
赵信懒得和小女孩计较,学习则是更加用心了。
半个月匆匆流逝,这段时间家的面包生意扩大了很多,都已经开始向着县城渗透了,三嫂子带着两个小媳妇,每天赶早挑着担子去县城里卖,据说生意比其他镇上都要好,不到中午就能卖光。
这天正是张夫子收徒的黄道吉日,赵钱氏早早就把赵信拉起来,然后沐浴更衣,就连头发都梳成了哪吒头,两个小丸子在走动中一摇一晃,赵信对这个发型已经无力吐槽了。
赵铁柱三人到,来到私塾的时候,夫子家已经站着很多人了,有见过一面的刘翁,还有赵信的两个小同窗。
“刘康安,你怎么也来了?”赵信看着刘康安和李锦儿的哪吒头,感觉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嘿嘿,夫子要收我为徒呢。”刘康安很兴奋,刘翁得知这件事之后,刘康安的家庭地位瞬间上涨,零花钱都涨了一倍。
“那我们要做师兄弟了?”赵信很高兴,以后去刘翁家看书,那就是正大光明了,以前呢,只是学堂同窗,总是差点意思,现在拜师一人,就得亲如兄弟,刘家的书还不就是我的书?
赵铁柱和刘翁见过几次,作为附近的首富,修桥铺路这些事做得不少,既然做了,当然地收一收名望了,不出来转悠算怎么回事?
在几人的闲聊中,吉时缓缓来到。
张夫子清清嗓子,“今,老夫张如之,欲收赵信、刘康安、李锦儿为徒,你三人可愿?”
“愿意!”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着。
用赵信的理解,张夫子收刘康安,那完全是因为这小子最近写的字进步很大,所以老话说得好,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刘康安想把西游记写下来珍藏,每次赵信讲完他就会记下来,然后整理,最后拿给赵信看了之后修改。
这几遍下来,一天练的字数可不少,所以进步很大。
而李锦儿呢,确实很聪明,课堂上‘争风吃醋’的时候,很多问题赵信都不知道怎么答,但是李锦儿却能很快回答出来,用张夫子的话说,要是国朝开科取仕女子,李锦儿绝对能够金榜题名。
惯例性问话之后,张夫子示意三人叩拜孔子。
接着三人对着张夫子行三叩九拜大礼。
张夫子满意地点点头,从桌上拿起一支朱笔,在赵信、李锦儿和刘康安额头上点了一颗朱砂痣,口中念到,“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三个小孩表情严肃地跟着念,“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一套朱笔破蒙的程序走完,张夫子又在桌上铺开三张纸,三人分别拿着一支笔,听从张夫子口令,“一撇从天而降!”
三人各书一撇。
“一捺落地生根!”
两笔写完,一个‘人’字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