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你爬到上面去干啥?快下来继续抓黄鳝~”
小屁孩们在清水里抓黄鳝,那不是‘三个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稳’吗?黄鳝放进竹篓,却发现赵信爬上了土堤。
“等我一会儿~”赵信站在土堤上,放眼望去,沿着土堤,两侧长满了这种杂草。
赵信兴奋了,这杂草就是碱蒿子啊,碱蒿子烧制土碱技艺,那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啊,赵信曾经无聊的时候,在中视九套纪录频道,看过土碱传承人的纪录片,所以这意味着什么?
哈哈哈~
“走,继续抓黄鳝~”
赵信兴奋地寻找黄鳝洞口,至于碱蒿子,它又不会跑。
晚上的时候,赵信分了一斤多的黄鳝,家里再次开荤了。
至于火烧黄鳝,美味是吃不成了。
用老娘的话说,肉当然得煮汤了,大家都能吃到,要是火烧,一个人两条,塞牙缝都不够,哪有喝汤管饱?
接下来两天,老爹到镇上买盐,回来之后支走所有人,去地里干活。
关着院门,和赵信还有赵钱氏,紧张地开始烧开水,溶解,过滤,然后大火煮盐溶液。
“哇,还真出来了,这盐好白呀~”
“死老头子,小声点!”老娘正在灶门前烧火,听见盐已经出来,训斥了老爹几句,就起身看看。
“这...这就出来了?就...就...就这么简单?”
赵铁柱翻了个白眼,‘老子还以为你有多镇定呢,有本事说话别打哆嗦!’
“五郎好本事啊,好厉害,好厉害~”
“咱五郎这就是青山观老道士说的,有宿慧。”赵铁柱一脸希冀,“以后即便是不靠这东西,依咱五郎的聪明劲,也能挣大钱,到时候我要把河边的田,买五亩!”
“爹娘,动作快点,熬煮这么多,浪费了不少时间,大哥他们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
盐已经炒干了,赵信估摸了一下分量,装了一斤在竹筒里,随后在锅里倒入了栀子熬煮的汁。
搅拌一下锅里白色的盐,瞬间变成黄色了。www.
“五郎,你干啥呢?这盐就让你这么糟蹋了!”
赵铁柱已经来不及阻止了,疼啊,不仅肝疼,心也疼啊!不说白色盐值多少钱,就是镇上买回来的盐,用五郎的话说,叫杂质盐,这盐也是很贵的呀!
十文钱一斤,赵铁柱买了五斤,那是五十个斗篷啊,一大家子也得用好几天的时间才能编出来啊!
败家玩意儿!
赵信轻声解释道,“爹,盐的颜色不一样,会出问题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再说,我倒下去的是栀子熬的水,能吃的。”
上次在县里卖盐的时候,只过滤了一次的盐,刘掌柜多说,那盐算得上顶级的,真要拿出世上没有的纯白的盐,赵信估计活不过第二天,财帛动人心啊!
稍一解释,赵铁柱老两口才算松了一口气。
再次去往县城的时候,已经轻车熟路了。
这次是两个人一起进到店铺。
刘掌柜直接招呼奉茶,这来的可不是小老百姓啊,是财神爷,就上次那九两多盐,那些客人快打出狗脑子了。
这种白色盐,在江南稍微常见,但在西南边的临川府,好多人听都没听过,有价无市啊。
赵铁柱半边屁股靠着椅子,如坐针毡,紧张地汗都滴下来了,用尽全身力气,指挥着自己说话,
“我回家之后,想着盐这种东西,不是咱泥腿子该吃的,吃了会折寿啊~这不我儿子成丁了,还没有说媳妇,干脆换点钱,不是,换点银子做聘礼,相个好媳妇。”
果真是来卖盐的,“老哥放心,只要质量和上次一样,还是原价!”
刘掌柜心情一松,刘翁拜托的事情,算是办下来了。
上次那九两盐,刘掌柜送了一部分给自己需要巴结的人,结果这事传出去了。
想要送礼走门路的,纷纷上门求购,只有这玩意儿,送出去面子有光啊!
这段时间,刘掌柜苦不堪言啊~
后来自己老东家,刘翁话里话外都在提这个事,刘掌柜坐蜡了呀,现在好了,只希望分量能多一点。
刘掌柜定睛一看,这个竹筒明显比上次大多了。
随即称重,算账。
“一斤三两,高高的,十七两八,咱给你算十八两,老哥如何?”
赵铁柱愣神了,虽然有心理准备,这盐很值钱,但是真听到这数字的时候,不允许不愣神啊!
赵信推了几次老爹,都是毫无反应,只得自己答话,“刘老哥做生意大气,这要是我家那亲戚多来几次就好了,我家得发财啊~”
刘掌柜:“......”
我喊你爹,喊老哥,你喊我,也喊老哥?
小伙子,咱差着辈呢?
赵铁柱回过神,想起五郎的交代,“傻孩子,绝了这份心思吧,你那小舅,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两说,再说他送来的盐,都让咱们变卖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怪罪我们,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