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教出来的崽子,他太知道游离在乎什么了,在意自己的脸。
游离是哪里受伤都行,但绝不能是脸。
游离一边躲着一边往卧室看,艹,当时为什么要把每个房间都建的这么大。
箫刻受了伤,游离是一直躲避,不攻击,但对她出手的毕竟是她教官。
不攻击只躲着,就是节节败退。
“你藏着的那位才是真正的黑蕾丝吧?”游离直接开口问。
箫刻刚踢出去的脚蓦地收了回来,怔在那里,显然是没有想到游离会这么问。
门坏了,门外的归落和可乐都听得到游离的话。
游离对他们有着绝对的信任,所以也不需要避着他们。
游离指了指卧室的门,“给我回答。”
箫刻做了个深呼吸,而后才冷声开了口,“是!”
游离倒是平静,来的路上,她就把这两年的事想的差不多了。
从她进密训营到她离开,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安排好了似的。
而她离密训营后,箫刻也一直在暗中护着她,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黑蕾丝是谁不重要,那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她来只是想要确定里面的那位是谁!
“里面的……是我小舅舅?”游离问出这话时声音有些哽咽。
除了她的小舅舅,她想不到别人了。
“不是!”箫刻冷声否认道。
游离的心一沉,不是她小舅舅。
箫刻说不是,那就不是,他不会骗她。
游离抽着帽绳,除了她小舅舅,她想不到别人了。
“那是谁?”
箫刻没说话了,游离也没再开口,就那么看着他。
箫刻被游离看的叹了口气,“我要问过他的意思。”
听了这话,游离就笑了,“你还是蔷薇么?”
这还是她那个冷血冷情的教官么?他还要问里面那位的意思,还真是被狠狠拿捏住了。
“我是你教官。”箫刻的语气颇为无奈,这也是只对游离才有的无奈。
“你也是他的教官,怎么,我和他,你是差别对待?”
游离不是拎不清的人,要争个宠吃个醋的,她就是想要套套话。
房门她踹就踹了,这要是再把卧室的门踹开,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从她开口叫蔷薇教官,他就一辈子都是她的教官。
如果不是教官,她现在也不会活的这般从容自在。
不进密训营,薄夜也会给她很好的生活和呵护,但她不能只过那样的生活。
她小时候很怕黑,可她就活在黑暗里,她渴望光,但江烟说她见不得光,家里晚上甚至都不开灯。
直到她小舅舅回国,她有了生命里的第一束光,那一年她九岁。
看到小舅舅的笑时,她也笑了。
那一天不管是她的笑还是小舅舅的笑,她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是她新生命的开始。
再后来,她又有了一道光,那就是薄夜,她被江烟关在卫生间里,地砖上都是血。
薄夜把她从洗手间里抱了出来,低声和她说,“别怕,我带你回家。”m.
那是她第一次被陌生人抱着,还在他怀里睡着了。
也许是她太累,也许是薄夜的怀里太暖,那是她睡的最舒服的一觉,那一年她十五岁。
第三道光就是教官,在密训营里他救了她一次又一次,还用他的方式让她变强。
再后来叔叔们,白泽的人,秦放,归落、可乐、季星野、白晚、顾怀锦他们。
再到现在的虞少卿傅潇潇商司亿董子科……
虽然她要保护的人多了,但她的光也更多了。
箫刻指了指游离,“胡说什么,薄夜把你惯坏了。”
“嗯,他惯的,你有意见找他说去。”要论顶嘴,游离自认为很行。
箫刻手边也就是与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要是有,他这会气的就该朝着游离打过去了。
从他第一天教她,她就自学了一项专门气他的本事。
箫刻最后气的说了一句,“别逼我罚你。”
“我又不怕……”游离小声回了一句。
她是真的不怕,在密训营,她是成绩最好的,也是被教官罚的最多的。
“那你现在进去和他说,我要见他,我等着。”游离说着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客厅里的摆设都换了,应该是之前的都被砸坏了。
“他现在状态不好,不清醒,你听话,行吗?”
箫刻大概也是没招了,喊也没用,说罚也没用,只得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