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沉想想也有道理,便将地址告诉了夏灵。
冯征得到江仲夏的住院地址之后,立刻就去了那家医院。
江柏林与冯征并不熟,也只是在曾经的一些大型场合的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
一听说这是冯家人,而且,还一口一个姐的叫夏灵,江柏林便觉得浑身警铃作响。
“夏灵派你来的?”江柏林冷哼了声,直接将冯征手里的鲜花夺了过来,扔进了垃圾桶,道:“夏灵和慕司沉真是好手段啊!这是看着我妹妹还没死,所以,让你再过来加把火候?”
冯征当即就怒了,辩解道:“你这是什么阴谋论?这关我姐和慕律师什么事?我只是听说仲夏姐自杀了,想来看看她而已。”
“我们不需要!”
江柏林吼道:“你赶紧给我滚出去!要是再不走,我就让保镖给你轰出去了。”
就在这时,照顾江仲夏的佣人从病房里出来,道:“江先生,仲夏小姐问,门口的人,是不是冯先生?”
冯征眼前一亮,连忙道:“是我,是我!”
佣人道:“江小姐说,请冯先生进来。”
江柏林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可是,自己妹妹现在刚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又主动提出想见人,已实属不易。
因此,他冷冷对冯征警告道:“我告诉你,你最好没有什么坏心思。要是你敢说什么不该说的,刺激到我们妹妹,我要你们冯家全家陪葬!”
冯征本来是不想跟江柏林纠缠的,可他这番话,未免太让人生气。
因此,冯征也没有客气,回怼道:“江先生,江家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您就不要再戾气那么重了。动不动就让这个陪葬,那么陪葬,您还是多考虑考虑你自己的处境吧!”
在江柏林铁青的脸色中,冯征昂首挺胸地进去了江仲夏的病房。
本来,冯征还在为自己刚才打嘴仗的小小胜利而开心。
可是,看到病床上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江仲夏时,他嘴角的上扬,一瞬间消失了。
“仲夏姐。”
他叫了一声,担忧地问:“你……现在怎么样了?”
江仲夏眼中是雾蒙蒙的泪,摇了摇头,道:“不怎么样。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过来看我。以前,我的朋友也挺多的,但江家出事之后,一个都没有了。”
冯征有点歉疚地说:“冯芊芊是不是也没来看你?哎,你不要在乎那些酒肉朋友,他们都是靠不住的。不过,我跟冯芊芊不是一类人,你放心吧。”
江仲夏听着他的话,苦涩地笑了笑,道:“我觉得,你好像比我还幼稚。你说,像我们这种幼稚又没有脑子的人,是不是只能被家族所抛弃?”
“谁说我们是被抛弃的?”
冯征连忙纠正道:“我是自己跑出来的,自己跟他们决裂的,我可不是被抛弃的。而且,你也没有被抛弃啊。你哥哥虽然人不怎么样,但他对你这个妹妹,还是不错的,我刚才过来,看见他一直都守在外面。”
江仲夏低落地说:“可是,我马上就没有哥哥了。慕司沉跟我哥哥,他们斗得你死我活,我哥哥没有胜算的。”
冯征的脑子比较简单,也比较直,虽然他隐约听母亲说过,慕司沉和江家之间的明争暗斗。
可是,他觉得这也不是自己需要关心的事,他也管不了。
因此,他便对江仲夏道:“以前,我在家的时候,我爸爸和姐姐的很多做法,我也看不惯。我试着想改变他们,但是,每次都被他们骂得很惨,我自己也很郁闷。直到后来,我离开了家,开始改变自己,我忽然发现,虽然我不像以前那样锦衣玉食,但是,我心里很快乐。”
说完,他拿了张纸巾,帮江仲夏擦了擦眼泪,道:“所以,你哥哥的事,慕律师的事,我们都阻止不了。但是,你可以改变自己。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是你自己决定的。”
江仲夏哽咽着道:“其实道理,我都明白,我只是一时,走不出来。我当时,就是在想,如果我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你可千万不能这么想!”冯征的语气有几分激动,道:“或许,你觉得生死,也就是你一念之间的事,轻如鸿毛。可是,有多少人,为了活下来,每天都在坚持。就说我妹妹吧,楠楠,我想你也知道,她尿毒症。提起这个,当时,还差点害了夏灵姐。对,夏灵姐也很不容易,真的,我身边好多人过得,都比你难很多。但是她们都没有想过去死!”
江仲夏的注意力被‘夏灵’两个字吸引住了。
其实现在,她对夏灵的态度很复杂,恨也说不上,但就是提到这个人,她心里很难受。
而且,她一直都不懂,到现在也不懂,是什么样的女人,才可以被司沉哥这样义无反顾地爱着。
因此,她轻轻开口问道:“你刚才说……夏灵怎么了?”
冯征似乎陷入了前段时间的回忆,他将父母如何挖坑,让夏灵给冯楠楠捐肾的事情告诉了江仲夏。